顾阿姨还没有回家,顾京在给妹妹讲功课,我坐在桌边听张信哲的cd。顾京也被我传染,开始越来越多的听张信哲的歌,我很开心看到顾京又多了一个和我一样的喜好,于是送了一些很珍爱的张信哲的cd给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桌子上渐渐的睡着了。
顾京拍着我的肩膀把我喊醒,“陶仔,怎么睡着了?很困啊?”
我揉一揉眼睛,心情里还有着浓浓的失落。屋子里静静的,只有张信哲的歌声还在轻轻的萦绕在耳边,静谧的黄色的灯光,这一瞬间仿佛觉得自己置身在一场梦里——这个世界怎么忽然间变的那么的不真实?
“陶仔,我要去做晚饭了,你想吃什么?”顾京把我拉回到现实中来。
“随便啦,京仔,我今天不想回家了。”想到自己在这样的心情下一个人呆在寂静的房间里的情景,莫名的恐惧。
“我早看出你今天想赖在我家不走了。”顾京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你啊,就不能轻松一点开心一点吗?”
那天之后我便没有再去过画室,我和吉田成了擦肩而过却彼此无言的陌路人。我强制自己把所有的心思和时间都专注在学习上,每天都会刻意的找好多东西填充自己的大脑,只为了不去想吉田。但是笑容却越来越少,忧郁越来越多。每天骑着单车塞着耳麦穿行在家与学校之间,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安静。苏单他们说我过了一个寒假回来好像忽然变了一个人似的,没有以前那么快乐了,但是好像比以前成熟了许多,变成冷冷的酷酷的样子了,我听了也只是酸涩的笑一笑。没有人了解我的心事。长大真的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每一次的成长都要经历一次脱变的疼痛。
2。
几周后的一个周末,我正闷在家里看电视的时候,听到手机响起来。我随手拿起来看了一下,忽然愣住了,居然是吉田。
我的心绪一下子就乱了,心又乱跳起来。稍微平静了一下,才按了接通。
“喂,小仔!”电话那头传来的居然是个女孩的声音,有点熟悉。
我愣了一下,“你哪位啊?”
“是我,颜筝。”
“颜筝?你在哪呢?”
“我和吉田吉野就在你们小区门口,你下来吧!”
“你们怎么不进来呀?”
“我停不了多久,一会就要回上海了。”
“好,等会,我马上下去。”
颜筝的声音显得憔悴和沙哑,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欢快,难怪我刚才居然没听出是谁。
看到我来,颜筝和吉田吉野从车上下来,他们的笑容明显的很轻微很不自然。我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这不该是我们四个见面时的气氛啊?
我向颜伯伯问了好,颜伯伯也是眉头深锁,一脸沉重的样子。
颜伯伯说:“筝儿,你们别走远了,我去办点事,一会回来接你。”
问了一下才知道,他们是刚从镇上过来的。颜筝这次回来,是为了把妈妈的骨灰带回小镇安葬!
我一下惊呆了,颜爷爷才刚去世没几个月,如今颜伯母又……
我不敢想象颜筝的心里在承受着怎样的沉痛和悲伤!
四个人在街边慢慢的走,都没太说话。我们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去提颜伯母和颜爷爷的事,也不敢去安慰颜筝。该怎样去安慰她?能怎样去安慰她呢?我第一次感觉到语言有时候竟然那么的无能为力。颜筝完全没有了以前无忧无虑大大咧咧大声傻笑的样子了,昔日天真烂漫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甚至时而游离,时而呆滞,让人看了好心疼好心疼。
我鼻子忽然酸酸的,转过脸去,落下几步,低下头吸眼泪。吉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眼神里也是写满无奈。
我们曾经都是那么单纯快乐的孩子,却忽然间如此沧桑,我们已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颜伯伯的车回来了,颜筝转身向我们道别。
吉田说:“颜筝,你永远都是我们最好的朋友,我们都希望你好好的,懂吗?”
颜筝点头,挤出勉强的笑容,“我懂,我没事的!”
一直目送他们的车子消失,我们才转身慢慢往回走。
三个人都没太说话,我们还没从沉痛和悲伤的心情里走出来。
转头的时候,看到春日的阳光洒在吉田有点忧郁的侧脸上——美得让我不敢细看,慌乱的望向别处。吉田已经不再属于我了,一阵疼痛又从心底划过,提醒着我,遗失了多么美好的东西。
3。
那年春天“非典”肆虐,全中国都笼罩在恐惧和不安的气氛之中。人们不再乘坐公车,甚至不再上街。很多路人戴上口罩,不敢去人多的公共场所,不再随意与人交谈。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忽然拉远。
学校每天都在广播疫情状况和预防措施,每天都对全体学生测量体温两次,稍有发热的同学就会被休课回家。
我的体质对寒冷特别的敏感,每年冬春季节都逃不掉要发热几次,虽然已经习惯了,但是在这个敏感的时期突然发起热来还是让人心生恐惧,况且还有与“非典”相似的症状。爸爸妈妈丢下工作急速把我送进医院。
庆幸的是我患的并不是“非典”,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热,在医院输了几瓶点滴后就回家休养了。
只是有些虚弱,终日躺在床上昏睡。大脑闲暇下来后,又被吉田充满。人在最脆弱的时候,会更容易想起自己深爱的人吧!这些日子硬撑起来的坚强忽然破碎,我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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