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烟姑娘观察入微。”顾明仁没有接过茶杯,盯着楼下某个提着灯笼的身影。
“只是当局者迷而已,楚烟日前向公子讨教的事可有答复?”
顾明仁拉过楚烟的手,在她掌心写下一个“风”字。
“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楚烟姑娘也早些歇息吧。”
一直到宴席的最后楚烟跟顾明仁都没有再回去,戚南铭显然兴致不如之前了,没再喝几壶就推脱头疼,推着戚南风回去了。
“南铭可是在想楚烟姑娘跟顾明仁的事?”一路上戚南铭都默不作声这让戚南风更加清晰的意识到戚南铭对楚烟的感情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深。
“大哥怎么知道?”
戚南风苦笑,你这就差写脸上了,怎么会看不出来,虽心中苦涩但还是出声安慰道:“楚烟姑娘身在红尘,有时不免也是身不由己。”
“大哥觉得她怎样?”
戚南风微微一愣,这是要他表明态度吗?
“花中之牡丹。”
“大哥真这么想?”戚南铭突然停下脚步,沉默片刻接着问道,“那比大哥之前喜欢的人如何?”
戚南铭这话问得奇怪,戚南风也没多想以为他是想寻求自己的肯定,只好顺着之前的话哄他:“云泥之别。”
“哦?是吗?”戚南风明显的感觉到戚南铭的话语中带着上扬的语调,显示着主人的愉悦。
听到别人夸赞她,你就这么开心吗?
经过一个多月的筹备戚南风的医馆终于开张,除了自己坐镇看诊外,戚南风还雇了几个熟悉药理的伙计帮忙抓药,煎药。
但一开始来看诊的人病不多,百姓对新鲜事物的看法总是如此持观望态度,接受大抵是要有一个过程的。
楚烟倒成了戚南风的第一个病人,戚南风没想到楚烟的丫鬟会来请自己去楚韵馆为楚烟诊脉。
戚南风搭过脉,又让楚烟张开嘴看了看舌苔。
“大夫我们家姑娘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体虚失调,我开副方子调理调理即可。”戚南风写过药方递给丫鬟让她照方抓药。
“戚大夫留步。”见戚南风要走,楚烟叫住了他,“前些日子有位客官捎来些茶饼,楚烟听闻戚大夫爱茶,便想借花献佛。”
“姑娘客气了,看病本是我份内之事。”
“楚烟跟大夫也算熟人了,不用这么见外,大夫莫要再推辞了。”
“那就谢姑娘美意。”按理说戚南风确实跟楚烟见过两回,但远称不上相熟,楚烟这番热情到让戚南风有些意外,还是她看在戚南铭的面子上的?
收下茶饼从楚烟的房间出来,却见戚南铭在楼下准备上楼。
“南铭怎么在这里?”戚南风推着轮椅小心地从楼梯的平坦处往下滑。
“大哥也在?四喜?”戚南铭没想到也会在这里遇到戚南风。
“四喜在医馆,我是来为楚烟姑娘诊脉的。”
“我也是听说楚烟身体不适才来看看的,大哥诊断过怎样?”
虽然猜到这个可能,但听到戚南铭说出来,戚南风还是觉得有些胸闷。
“无妨,稍加调理即可。”
“那我上去看看她。”
戚南风想到刚刚楚烟在厢房里因病而显得分外娇弱的模样,直觉不想让戚南铭现在上去。
“楚烟刚歇息了,此时上去打扰恐怕不太好。”
“说得也是,那我就改日再来探访了,大哥,我推你回去。”
戚南风为自己这样阻拦两人见面的行为感到愧疚,但当戚南铭的手搭上自己的轮椅,推着自己离开时,他内心又说不出的开心,好想,南铭只看着自己一人;好想,南铭以后都不再见那个楚烟.......这样的自己还有救吗?
三日后戚南风为楚烟复诊,发觉她的身体已有所好转:“坚持服药,一个月后自会痊愈。”
“但是我家姑娘一直说身子乏,做什么都没精神。”
戚南风闻言又看了看楚烟的面色:“姑娘可有何事积郁在心?保持心情舒畅也是病愈的一方面。”
“实不相瞒楚烟确有一事,想请大夫开解开解。”
为病人排忧也算职责的一部分,戚南风点点头:“楚烟姑娘不妨说来听听。”
“铃儿你先下去吧。”楚烟让侍女出去,想单独跟戚南风讲讲话。
“楚烟虽裙下之臣无数,但那些人看上的只是楚烟这副皮肉,很难有真心之人。”楚烟停顿了一下观察着戚南风的表情继续道,“楚烟也有爱慕之人,只是那人也跟旁人一样只当楚烟是这风尘女子。”
“即是与旁人一样,姑娘又何必倾心与他?”戚南风不知道楚烟说的那个人是不是戚南铭,但他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大夫有所不知,楚烟刚入楚韵馆时因得罪了贵客而遭妈妈毒打,是那人拦下了妈妈,之后还与朋友一起花重金包下楚烟,楚烟才能有今日的光景,楚烟以为自己遇到了说书人口中的那良人,以为自己也能脱离红尘。”
“那后来呢?”戚南风想不会是那人也进京赶考,中了状元却做了驸马吧?
“后来?后来楚烟才发觉那人对楚烟却是无情,只是楚烟却已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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