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参，可是你做的。”女人的眉眼秀美，周身佩戴的昂贵饰物和艳丽妆容为她增添了几分雍容。她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孩童，那眼神中的鄙夷与轻视，就像是看着脏兮兮的小猫小狗。
男孩十分瘦弱，被仆人强硬的按着跪在地上，身上的布衣变得脏污。他看都没看那个自己应当叫做‘母妃’的人，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这个沉闷阴郁的孩子，就和他那个短命的母亲一样不讨喜。
女人这么想着，表情更加冰冷了。
“母妃！就是他！就是他把我推到湖里去的！”衣着光鲜的男孩哭着跑进房间，扑到女人的腿上。
女人摸了摸男孩的头发，冰冷的表情柔和了些许。“麟儿。身体如何了。”
“回母妃，麟儿无碍了。”男孩朝女人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女人的表情更加柔软了下来。
男孩看了一眼跪着的人，对女人说道，“母妃，你可要为孩儿做主啊！大哥和三弟也亲眼看见了，就是他把我推到湖里去的！”
女人再次看向那个跪着的小小身影，眼神中闪过了什么，只是这些情绪，没有一个称得上温暖。朱唇轻启，语气流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厌恶，“玄参，你可承认。”
一直低着头的男孩缓缓抬起头，看向女人。他的五官颇为精致，只是透出几分不正常的苍白。
他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女人，黑曜石一样的眼眸中，倒映着女人的那张面容。
就像人偶一样无机质的目光，着实让人很不舒服。忽然，这种空洞被打破。他眨了眨眼睛，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声音微哑却带着孩童特有的青涩，“参儿承认与否，重要吗。母…妃。”
最后的称呼，他奇异的停顿了一下。本是平静无波的语气，却让女人的心里生出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的确不重要。
女人何尝不知道，这又是麟儿串通那些皇子，做的恶作剧。但即使知道错的是麟儿，女人也不会袒护眼前这个诡异的孩子。
“来人，帮助玄参皇子冷静冷静。”
即使是心知肚明，她还是这么说了。
玄麟幸灾乐祸的看着，一手攥着女人的袖子。
荆条打在身体上，发出声响。却只有荆条发出的声音，那个孩童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这让原本打算听到痛呼的玄麟不高兴了。
很快，血腥味就淡淡的弥漫开来。
被按在地上的小小身体，不断增添的一道道血痕，直至皮开肉绽。
玄麟下意识的看了自己的母妃一眼，却见女人没有任何叫停的意思。
那个自己名义上的弟弟，明明还是个孩子，面对着剧痛却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从那个角度，玄麟能看见他紧咬着的唇，以及布衣上蔓延开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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