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桥微微一笑,“程老爷子这是哪里的话。顾司令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这程老爷子的面子,不能不给。”
程老爷子眼神如刀子,刮过傅桥,没说话。
“这两天军务繁多,各位的邀请又盛情难却。这几天不眠不休的,咱顾司令也不是铁打的。”
话里的意思是他们把顾清久可累坏了。
程老爷子哼笑一声,“桥副官也是会说话。”
傅桥轻轻一笑,“哪里是我会说话,是顾司令会做人。”
说着当着所有人的面儿给程老爷子递了一罐子东西。
“上好的四川边茶,顾司令自个儿都舍不得喝。”
程老爷子爱茶,哼了一声不再过多计较,派人将那茶收了起来。
这茶自然不是顾清久让傅桥拿的,傅桥也知道不带点东西混不过去,这茶也是别人送的,投其所好罢了。
又递上一盒雪茄,“新玩意儿,程老爷子也抽着玩玩儿。”
程老爷子依旧只是理所应当地接过那盒子雪茄。
“顾司令倒是真的会做人。”
这程家请的茶,倒也让傅桥机灵地圆了过去。
转眼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三,顾清久连着几天都和何斯年呆在家里,整天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清哥今儿个多少号了。”何斯年脑袋脑袋凑到顾清久面前,手下还有一沓文件。
顾清久这几天就在书房里面看文件,何斯年有时候没事就帮着他整理整理。
何斯年也不瞎琢磨,顾清久也省事了不少。
“二十三了。”顾清久手里拿着笔,看着文件,头也没抬。
何斯年整理文件的手一滞,眼睛也是一亮,脸上的表情也开心了不少
“这么快!都要过年了?”
“嗯。马上过年了。”
何斯年乐呵“我还从来没有自己在外边过年。”
“都是跟江安忆过的?”顾清久便不咸不淡地接了一句。
何斯年点点头,
“小时候和着戏班子的一群伙伴儿过,还有师父。后来我们自己唱戏了,就我们俩人过。”
顾清久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小时候最盼的就是过年了,可以吃顿好的,还可以在师父那儿领压岁钱,有时候还会有新衣裳穿。”
“吃糖葫芦,放鞭炮,领压岁钱,穿新衣裳,最开心了。”
说着像想起什么好笑的扑哧一乐
“后来都长大了,结果小虫子每年还是给我买新衣裳。还是那种大红色的。”
顾清久依旧沉默。
何斯年看着顾清久不说话,就问他
“清哥你呢。”
顾清久这次没有习惯性地沉默,
“小时候最不喜欢就是过年,不过后来喜欢了。”
何斯年愣,“为什么啊。”
“规矩多。”
“再多的规矩也挡不了过年的喜气啊。”
顾清久解释,“得扫屋,得磕头,得说好听的。”
何斯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后来为什么又喜欢了啊。”
顾清久揉了揉何斯年的头发,没有说话。
何斯年讨了个无趣,便自顾自地掰着手指头数,
“二十三,糖瓜粘,
二十四,扫房子,
二十五,磨豆腐,
二十六,炖锅肉,
二十七,杀只鸡,
二十八,把面发,
二十九,蒸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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