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久顺势接下江安忆的拳头,淡淡地说道。
“你比我更看重这只笔吧。”
笔被江安忆攥在手里,因为是玉质易碎,又被人钳制,江安忆不敢再轻举妄动。
“好好看看笔,不要来了一趟上海什么也没捞着。”
江安忆满是怒火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安分下来仔细看着那只御笔。
用手量了量,没放过上面的每一个细节。
不能再空手而归了。
第40章 第四十章
顾清久再回到家的时候发现何斯年正坐在沙发上,眼睛一直看着他,似乎在等他的样子。
将披风挂在衣架子上,听见何斯年的声音。
“清哥。”何斯年幽幽开口,“小虫子来上海、不只是来看我吧。”
顾清久脸上没什么表情,心中却是愣了一下,怎么知道的?
只能淡淡地开口,“别多想。”
何斯年轻轻叹气,“清哥,你们怎么都把我当傻子呐。”
自己有时是孩子气了一点,可脑袋也不真就是孩子的脑袋,想法也不真就是孩子的想法。
看着是有些呆,他心里可通透得很。就算不通透,自个一个人呆在家里琢磨,也该琢磨出个什么来。
江安忆从小对自己的表情都隐藏的极好,跑江湖的时候也知道什么时候该用什么样的脸。可何斯年也是个人精,小虫子一身风尘仆仆的气息,衣服也看不出光鲜的感觉。
哪里是特意接来的,倒像是赶路来的。
如果是赶路自己来的,为什么离开上海的时候怎么都没找到他,怎么这次一来就知道在清哥这里。
何斯年观察细致,自己也会琢磨,因此向顾清久问了这么一句。
顾清久讶于他的心思,
“等你手好了,就告诉你。”
伤筋动骨一百天,何斯年安心等着手好。
院子里的腊梅也随着时间的流走慢慢开了,何斯年一天的事情就变成了都小黑、看梅花、瞎琢磨、闻顾清久身上的脂粉味儿。
为什么这么说呢。
顾清久最近越来越忙,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连带着傅桥身上也有了脂粉气,蹭饭也没见来了。
何斯年想着清哥不会和傅桥去逛窑子去了吧。
越想越觉得可能,又没个女人在身边,血气方刚没准憋不住。
何斯年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像独守空闺的怨妇……
怨什么呢,他也不知道,就是不痛快。
他哪里知道,这一个月慢慢过,就要接近年关了,顾清久和傅桥最是忙着应酬的时候。
隔两天就有上海的名流或是其他人举办宴会,顾清久作为上海的司令,不能不请。又正是和南京对抗的节骨眼上,顾清久也不能不去。
这一去,自然就有不长眼的女人往身上蹭。
这一蹭,就蹭出了何斯年问到的脂粉味。
有天何斯年终于忍不住了,趁着傅桥来蹭饭的时间悄悄把傅桥拉倒一边。
傅桥瞧着何斯年神神秘秘的样子,
“哟!这神神秘秘的,顾清久给你派任务了?”
何斯年压低声音,“你老实给我说,这些天你和清哥是不是去逛窑子了?”
傅桥要是嘴巴里含着水,肯定一口就喷在何斯年脸上了。
又看着他正正经经的样子,存心想逗逗他,
“可不是!”露出招牌痞笑,一手搭上何斯年的肩膀,邪笑着挑眉
“要不我给你讲讲咱在四马路八大胡同的丰功伟绩?”
何斯年愣,四马路?八大胡同?是什么?
“四马路和八大胡同是什么?”
“嘿!这你还不知道!”傅桥痞笑,“上海的窑子窝啊!”
何斯年不知道是个什么感觉,幽幽地说,“还真看不出来啊……”
“唉,你是怎么知道的。”傅桥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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