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马,大司马!大司马你在哪里?”张飞从窗口离开,一双大脚踩得地面“咚咚”作响,两只大眼睛瞪得圆圆的,四处乱扫,好像要从某个角落地缝里把葛良给扫出来。
葛良一直躲在院门外墙后偷听动静,听到张飞这么快就要来找他了,轻轻叹一口气,摇摇头转踮着脚尖赶紧走开。
张飞大步赶来,只看到拐角处葛良身影一闪。
绕过好几处回廊,葛良闪身躲进一处花架下,让紧跟在身边的随从先行离去,然后独自坐下来等张飞。
“人呢?”张飞追过来,没看到人影了,大叫道:“溜得这么快?你给我站住!”抬腿继续猛追。
葛良从花木后面伸出斗个脑袋,轻声喊道:“在这儿呢!你干嘛呢?叫得这么大声,生怕人家不知道似的。”
张飞虽然生一肚子的气,却也被葛良这话提醒了,是啊,这么尴尬的事,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当即转到花架后面来,虽然嗓门低了许多,却仍是面带怒意,魁梧的身躯像山一样横在葛良面前,责问道:“你干嘛呢?竟敢这样作弄我老张!”
葛良坐在石椅上,右手托着腮帮,歪着头似乎在沉思:“我在想,我在想当年在江州的事情。”
“你别岔开话题!你说说,为什么要这样捉弄我?”张飞激动之下,手指都快指到葛良的额头了。
葛良抬眼看了看,本想伸手把张飞的手指隔开,想想可能更会让张飞气不过,于是又低下头,叹一口气,轻声道:“唉,看来将军过了这么多年,面对俘虏,倒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俘虏?这样的俘虏,张飞却是头一回遇到。
好吧,也确实是俘虏,只是……
“我一开始就问过你。你跟我说没听说过,结果却把我骗到这里来,害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你可真把我害惨了!”张飞收回手指头,用力一跺脚。
“告不告诉你有什么区别吗?好,既然你生气我没告诉你,那我问你,我先告诉你了,你又准备怎么办?”葛良也放下右手,把身子往旁边挪一挪,给张飞让开位置。
“我,我还能怎么办?”张飞不坐,依然着急地左右踱步,“你要事先告诉我,让我好好想一想,我才知道该怎么办啊。”
“好啦好啦,先坐下再说行不行?你这样晃来晃去,不是急得更厉害吗?”葛良一开始特意瞒着张飞,就是想看他急一急,这时脸上便不经意地带着一丝得意之色。
张飞看在眼里,立即又瞪圆双眼:“你还笑?”冲着葛良展示了一下他的大拳头。
我还没揍你呢!
葛良赶紧收住笑意,又轻叹一口气:“我刚说你这么大一把年纪了,性子还是这么急躁啊?从初入江州到现在,你对俘虏的处置办法不但没有长进,怎么反倒退了?”
张飞的眼睛瞪得更圆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葛良提醒道:“当年在江州,你不是生擒了老将严颜吗?当时不也是闹得很僵吗?后来你不是转变态度,放过人家一条性命,把他引为宾客了吗?怎么遇到夏侯霸,你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这俩人能比吗?”张飞觉得葛良的辩白根本就是七不扯八,简直是胡说蛮缠,“而且,那严颜老将军,最后还是在成都城破后,自杀了好吧。”
是哦,这结局让人伤感,还是不提为妙,葛良反过来再问张飞:“那你现在好好想一想,要是你事先知道了夏侯霸就在这里,你倒底是怎么去面对他?是见面给他一个下马威,还是放下架子,好言相劝?”
是得好好想想了,张飞也劝自己坐下来。
好言相劝?当然得好言相劝,夫人被夏侯渊扶养成人,从小和夏侯霸兄弟一起长大,那感情没得说,如果双方能再聚一堂,夫人肯定会高兴得不得了。
可是,就凭这夏侯霸的暴脾气,夏侯渊又死于季汉军队之手,这杀父之仇,又岂能是一两句好言相劝就劝得了的?他现在不就还要找我拼命吗?我去好言相劝,他要是充耳不闻,只管把我骂得狗血淋头怎么办?我老张可是不低三下四求人的主!
“腾”地一下,张飞又猛地起身离开石椅,继续转来转去。
来个下马威?那样更不行!那样的话,依双方的脾气,只怕很快就会打得头破血流,这仇就更大了。
软不行,硬不行,这可如何是好?
“其实,我这都是为你好啊!”葛良一副诚恳的样子。
“胡说!”张飞就想不明白,“你给我说清楚,这是哪一点为我好了?”
葛良要慢慢给他道来:“你看,要是劝你为了让夫人开心,一见到夏侯霸就尽说软话,任他打任他骂,你做得到吗?”
“你,你你你……”张飞当然做不到,又用手指着葛良,不知道怎么说。
葛良就又问:“那要是劝你一开始就对他气势汹汹,你做得到吗?”
“我,我我我……”张飞想来也做不到,那样夫人会不开心。
葛良一摊手:“你看,光来硬的不行,光来软的也不行,只能软硬兼私,要既来硬的,不能杀了你张将军的威风,同时又要来软的,表示你张将军是有情有义的人不是?”说完,又冲张飞眨眨眼。
张飞直皱眉,摇摇头:“可是,现在这样不是已经闹僵了吗?他已经气坏了,我也被你气坏了!”
“冤啦!张将军。”葛良换成一张苦脸,“我可都是为了你好啊。你看,我事先不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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