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忧心
因着这一念之仁,顾尘安道:“我不能听信你们的一面之词,你们是不是冤枉,等回去审过了自然便一清二楚。”
虽是这么说,却也留了余地,不然直接正法,民不举,官不究,也没人说他顾尘安什么。
这些妇人有那听得出弦外之音的,便大喊自己确实冤,又管顾尘安叫青天大老爷。
宋附冷嘲的笑道:“我说顾大人,你可别妇人之仁,她们可不是一般的妇孺,没少帮着这些土匪下山骗人。这会儿瞧着倒是可怜了,但她们各个手中都满鲜血,一点儿都不冤枉,你不会被她们的可怜迷惑,想着高抬贵手,放了她们吧?”
顾尘安轻转视线,落在宋附苦大仇深,嫉恶如仇的脸上,道:“她们有罪,自然难逃法网。”他又没说会饶恕她们。
宋附呵一声,道:“都说顾家人用兵以严著称,倒想不到顾大人是个心慈手软之辈,哈哈,真是有负顾家盛名,看来顾家是要断在你手里了。”
这人真是不会说话,可以他的资历来看,能在兵部做到侍郎的位置,他不可能是个不通世故之人。明明老油子一个,却偏偏对自己说话刻薄,可见他是故意的。
顾尘安不理他,只孤傲的弯唇笑笑,道:“那是我顾家、是我顾维摩自己的事。就是现在,这些人的生死,也由我顾维摩说了算。”
不服你来战?
宋附脸色青红,他有些下不来台,往后退一步站定,拉了个架势,对顾尘安道:“顾大人这话有些过分,虽说我是你的副手,但你我同朝为官,论年纪、论资历,我都是你的前辈,你这样说这样做有些不地道吧?不如你我打一场?你想让我屈从,也得有资本,让人心服口服才成。”
顾尘安一笑,身姿挺拔,浅笑温文,漫不经心的道:“好啊。”
说着“好”,他却意态懒散,那姿态根本没把宋附放在眼里。
宋附一咬牙,寻着个时机猛的扑过去,出手就直奔顾尘安的要害。
顾尘安躲都不躲,等他靠近了,一伸腿,径直将他踹出去。
宋附摔坐到地上,喉咙口一阵血腥,腹中剧痛,他不可置信的瞪着顾尘安:不可能,他都没看见顾尘安是怎么出手的,他怎么就踢中了自己呢?
顾尘安气死人不偿命的道:“你不是我的对手,再战也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宋附扑的一声吐了一大口血。
顾尘安命人清点人数,在山上一共俘获的匪众有二百六十一人,青壮者少,大都是老弱病残。他命人把这些人全都严加看管起来,放出公文,说是要在五日后公审。
也就是在这时候,他接到了洛妈妈的请罪信。她既答应了苗微,在信中便隐瞒了苗微产女之事,只自称办事不力,不得人心,特此请罪。
洛妈妈的意思很婉转,但多少也表明了她的退意,多少有希望顾尘安别请高明服侍苗微的意思。
顾尘安按下洛妈妈的书信,问见迷:“京城可还有书信?”
见迷明白他的意思,忙把苗础的信都抽出来。
苗础不得进府,相较于洛妈妈来说更隔了一层,苗微深居简出,他对于苗微的消息就又滞后了一层,是以从他的书信,顾尘安什么也没瞧出来。
见迷上前又道:“还有一封是缪神医的信,这已经是第六封了,最后这一封还标注着要紧二字。”
顾尘安蹙眉:“别理他。”
见迷也只笑笑没说话。
也不知缪神医是怎么想的,他居然跟小将军要庚贴。
虽然他情知缪宁或许是想给自家小将军做媒,可他又不是媒婆,要了小将军的庚贴做什么?别乱点了鸳鸯谱。
顾尘安蹙眉沉思,他吩咐见迷:“你收拾收拾,先回京城,问问洛十七到底苗姑娘那出了什么事?如果你不能决断,我过几日也就回京了。”
见迷推辞:“小将军这儿也离不了人,还是让见悟先回去。”
见悟不推辞,不过那小眼神满是不赞同。
在见迷心里,是顾尘安的人身安全大于天,没有谁能越过他去。在见悟心里,则是单纯的不愿意同苗微一个小姑娘打交道,他本就不善言辞,假如苗微真有什么事,同他说了也是白说。
顾尘安呵笑一声,身子往后一靠,道:“都不愿意回去?”
两人齐齐点头。
顾尘安握手成拳:“行,那我把这里的事交给你们两个,我回去。”
“别呀……”两人都急了,放眼顾家,就从没有因为自己私事,而置公事于不顾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小将军开了先例,那不成顾家叛徒了?
见迷就苦劝:“公事要紧,小将军怎么也不能因小失大。这里的百姓对于剿匪之事,不仅不赞成,相反还怨声载道,认为是咱们滥杀无辜,这才几天,已经集结成群,在县衙门口敲鼓喊冤,更有激进的百姓把臭鸡蛋、烂菜叶子都砸在了正大光明匾上,一个处理不好,小将军的辛苦全白废了不说,您的名声也就全毁了。”
顾尘安不置可否。
见迷见劝不动,又道:“还有那个宋大人,是个心思活络,偏生又心术不正之人,这几天见天蛊惑人心,直言要把匪徒全都杀掉,小的总觉得要出事,小将军亲自坐阵还不妨,可万一您一走,他独断专行怎么办?”
说得口都干了,看顾尘安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就盯着自己,他认命的一挠头:“不是小的不肯听小将军的吩咐,实是这……苗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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