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也真够损的,一有不对就想着下毒,还光明正大拿了解药说是蜜饯。
幸好他和白芨反应够快,小年又是百毒不侵,否则还没迷昏树上的两个,他们就先扑地了。下毒下mí_yào这般顺手,说他苏大公子是半路出家学的医毒之术,真是谁听谁不信了。
“别好心当成驴肝肺啊,我不下重手你的头现在还被人用机匣瞄着呢。”闲闲摇着手中折扇,苏洐沚嘴上虽和白微吵着斗着,脸上倒是一副悠闲自在心情挺好的模样,“还有,我又不是没问过,人家不吃我能怎地?”
不过话说回来,那些盯梢的反应还真是没什么大刺可挑。
无声息的来静悄悄的撤,就连一时不查中了‘浮生’这般厉害的迷烟,都离开地有条不紊,没有一般探子那种瘫软一地的可笑场面。机匣,杀手,隐匿之术……看来,饶是近年有了些许式微之态,唐门之人仍是不可小觑。
这么急着想把人带回去,也是为了唐木匠那一手机关术么。
“我说你们都别闹了,黎那头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快给唐姑娘吃完解药我们过去看看。”取了些沙子灭了火掩了迷烟,白芨有些好笑地看了眼白微一本正经抓着唐绾绾肩头扶人的动作,朝着苏某人伸手要了解药。
“给,让她闻一闻。”
自怀中取出个小盒扔给白芨,苏洐沚倒是没打算继续再唐绾绾身上做文章。反正…唐门追杀这两兄妹已是事实,没必要再泼mí_yào这盆脏水给自己这边埋下隐患。而且他有种感觉,这么接二连三的闹腾,唐木匠装不了多久‘瞎子’了。
用不了多久,他一定会让自己做个选择,而不是继续四处躲藏逃避现实。
“六叔,血——”眨着眼挪回到白芨身边扯了扯,凌小年那异于常人的灵敏嗅觉如往常般再一次发挥了作用。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下的那刻,路的那端便已出现了黎架着受伤的唐木匠走近的身影,后头跟着似乎也被□□擦伤的鸦。较之肩头一箭的唐木匠与破了外袍的黎,鸦身上细长的伤口着实不少,只是倒没流多少血,看来应该伤得并不太重。
“我去拿药箱。”看了眼逐渐清醒的唐绾绾,白芨很适时地起身走人,将卖人情的机会给了白微。
“黎,扶他这边坐吧,我瞧瞧伤口。”比了个手势让黎将人扶到一旁干净的大石上坐下,白微方才接过苏洐沚递来的干净匕首,割开唐木匠肩头那处已被血浸透的衣服。伤口很深,□□已然对穿左肩,要想疗伤止血就必须先拔箭。
“伤口已经对穿了,可要给你的合谷穴扎一针再拔箭?能缓疼。”
“免了。”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白微的好意,唐木匠显然也没想过这个他认定了是个fēng_liú公子哥的小白脸竟是个大夫。虽说人不可貌相,可他打从第一眼见到这人起就没留下过什么好印象,自然更不期待什么好医术。
“何必死撑。伤口太疼会让肌肉紧绷,万一卡住了拔不出来,吃苦头的还不是你自己?”一声轻笑,白微也不在意唐木匠那全不给面子的死人脸,拿了烧酒冲洗伤口后,扬手便是一刀,无比干脆利落地削了那截露出来的箭头。
那动作…只快准狠一句,连伤口都没拨动一下。
“其实做人就像拉弓,绷紧了不是坏事,可若是绷过了头,弓弦就会断。”
钟情之事对一个人来说,到底会有多大的影响呢?白微其实不太清楚。
但自他逐渐能视物之后,唐木匠那种除了妹妹之外,对所有事物都已全无所谓的漠然眼神真的让他完全无法忽视。那种眼神…就好像早已生无可恋却又不甘心地想要抓住最后一丝看不见的可能,不止矛盾,还有自欺欺人。
或许这个人真的对机关木甲之术爱到了深入骨髓。
否则,不会有人在一次次毁去自己的心血之作后,还继续不懈努力地做出新的来。即便他知晓为了自己与妹妹的行踪安全,那些木甲最终难逃一把火的下场。
这人需要一些撩拨,一些疯狂,还有…一些志同道合之人。
“轮不到你个小白脸来教训老…唔——!”不自觉拔高的声音在肩头的□□突然被白微一把拔出后,随同那些喷出的血,消失在忍痛的闷哼中。其实与其说讨厌,不如说,看到眼前这人自顾自的说话模样会让他全身都不自在。
或许是嫉妒吧,这人身上那种可以完全不顾及旁人的扎眼张扬……
“说真的,你做的机关鸟很精致,为何不尝试做些大的机关甲翼?”飞速地在伤口处插了彼针止血,白微像是完全没看到唐木匠的臭脸色般,一边接过白芨递来的纱布包扎伤口一边自顾自地说着,“放松别乱动,还没包扎好呢。”
对于唐木匠这种一步步将自己逼进死胡同烂到底的人,白微一直认为太过委婉的试探手段是没有效的。想拉他出来,就要对症下狠药,先把那块心头的‘烂肉’剜个干净。这人需要刺激,一个大大的刺激。
“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依旧是冷冰冰的口吻,只是到底已少了许多戾气。
“马车上有我之前画的一些机关木甲图,可有兴趣赏脸瞧瞧?”
从眼睛大约能看清东西开始,白微便凭着记忆在马车和客栈里画了不少万花谷曾有过的木甲机关,有时苏洐沚也会很有兴致的坐在旁边看个热闹。虽然那些机关图因为他自身所学不足的缘故没有拆分的细节,但他深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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