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伦斯的手指凉得像是冰块一样,让温曼有种想要将他抱入怀中的冲动。
可是于他而言,这只是一种感觉罢了,完全不足以支配他的行动。
“告诉我,你经历过什么。”
温曼的声音很浅淡,但里面有着不容置喙的口吻,正像是他之前对兰蒂斯说的那样——他不接受自己的人有任何事情因为任何原因对他有所隐瞒。
没有隐瞒,也意味着绝对服从。
180 我没有活着的弟弟
埃伦斯冰凉的手指猛然一紧,抓得温曼有些发疼。
过了两秒,他才慢慢放松了力道。
缓了缓情绪,埃伦斯垂眸,声音发苦地恳求道:“过了今天再告诉你,行么?”
温曼没有回答,却是抚摸着将像是变了一个人的埃伦斯僵硬的后背,帮他放松下来。
不得不说,除了刚开始抱着玩笑的心里答应了埃伦斯,在短短的两天之内,温曼迅速对这个对待感情怎么看怎么认真却又让当事人觉得他很真诚的花花公子来了兴趣。
一个古武术的学生,开启了七级古武力,却又在意识源和医学上有绝对高的造诣,但却从来没有任何人知晓。
在前些日子对付那个不知名的潜伏者之后来到办公室的时候,温曼就已经对他印象深刻了。
第一个敢调戏到他身上的家伙,温曼简直一边对调戏不分年龄地位甚至不分辈分的埃伦斯表示由衷的敬佩,另一方面,他也对埃伦斯只要美色不要命的奇葩三观表示惊叹。
不过,埃伦斯在学校的花花名声太过响亮,从始至终温曼只以为这小家伙是心血来潮开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罢了。
被封渐离接过来的兰蒂斯,却是有意将埃伦斯带到了魅吻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楼层,这让看到埃伦斯出现在大厅内的温曼感到不可思议。
那个打开电梯的手势密码,哪怕是兰蒂斯当初也是摹画了好几遍才做到万无一失的,甚至还抱怨他非得自找麻烦设计如此复杂变态的图案。
但埃伦斯只远远地看了一遍,居然以精准的手法打开了电梯。
能够看出兰蒂斯被人控制了意识力。
能够将就连他和封渐离都束手无策的麻烦解决。
能够猜得出兰蒂斯进行过感情剥夺实验,并且对症下药还管药病除……
温曼微微一笑,这个人,他要留在身边。
还有,真的该好好查一查了。
经过初步检查 ,南镜已经被确定只是虚脱而已,其他一切生命体征都相当平稳,甚至能用更加健康来形容。
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在所有人都长长松了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畅快感之后,冷静下来的众人都用疑惑不解的眼神瞅着南镜。
此时的南镜正乖巧安静地躺在兰蒂斯怀中睡得正香,微微张开的嘴角还冒着可疑的泡泡,是不是砸吧砸吧嘴。
匪夷所思的一幕。
兰蒂斯看着那位双眼泛光恨不得扑过来把南镜给从头到尾解剖了的首席医师,将南镜抱得更紧了一些。
已经恢复过来的埃伦斯上前两步朝他问道:“南镜的情况需不需要再继续观察了?”
“当然需要!”
首席医师猛地点头,眼睛灼灼,结果被兰蒂斯冰蓝色的双眼一扫,顿时萎了下去,“额,如果家属坚持的话,其实直接回家也可以。”
兰蒂斯收回目光,温柔地低头在南镜泛着潮气的额头上亲吻一下,留下
一句“病假条准备好”就率先走出训练室的门。
首席医师痛心疾首地为自己没志气的服软感到悔恨,突然就想起被众人遗忘良久还坐在地上拍胸口的爱德蒙。
“来来来,跟我说说当时情况,哦不对你的情况也不太好,我们一起去医院做一个全身检查。”
不给爱德蒙拒绝的机会,在首席医师的招呼下,其他医生们一拥而上将酸软无力大受刺激的可怜家伙给不由分说地抬到担架上运了出去。
闲杂人等都走过之后,那位顽童一样的首席医师整了整面容的表情,严肃地对在场地位最高的校长说道:“这件事要怎么处理?”
温曼保持了在任何情况下都必须有的惯常冷静,垂眸思索一下,声音清冷地说道:“没有人透支意识源,只是个不太美妙的误会罢了。”
首席医师一顿,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了。”
说完之后他便离开了,临行前又换上了充满解剖兴趣的兴奋表情,急冲冲地冲了出去,一溜烟没了踪影。
偌大的机甲训练室内,只剩下三个人和一台机甲。
一排排散发着亮眼灯光的壁灯照得屋子宛若白昼,南镜躺过的地板上还有此许轻薄的水印。
一晚上的大起大伏虚惊一场,让每个人都有些虚脱的感觉。
一下子从神经紧绷的状态中出来,让他们一时间竟是无话可说。
封渐离处处透着冰冷的黑眸看向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温曼,不可否认的是,他从温曼刚刚对南镜的维护之中,精明地察觉到了他对南镜的态度。
不太美妙的误会。
没有人透支意识源。
这才是温曼对南镜最大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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