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以后姜汶园要么一直坐在座位上不动,如果离开了他就只能等到上课铃响三分钟后才能坐下。
两人的交情很一般,可容盛却毫不客气地用着姜汶园带有笔记的课本,抄他的作业,让姜汶园给他打水。他跟王镇峰打架后受了点伤,吊着胳膊来上学,更是天天指使姜汶园给他拿书交作业,甚至是拧水瓶盖。
姜汶园不爽地想他怎么不让他的女朋友们帮他拧水瓶盖呢,他当初年纪更小的时候吊着胳膊干什么可都十分顺溜。
即使这样,容盛也算是姜汶园的生活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也完全让他讨厌不起来。
学期结束时,容盛考完最后一门去隔壁教室等人,他们那个教室的监考老师动作慢,他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任子迎骂骂咧咧地出门。
容盛挑眉一笑,任子迎还以为自己见鬼了,弱弱地“嗨”了一声。
容盛笑骂道:“傻逼,又不是跟你打招呼。”
任子迎回头,看到身后站着的人,这人坐在他的前桌,因为长得比较好看他还有几分印象。
“姜汶园。”容盛说。
任子迎说话的声音随着距离变大而越来越渺远,“半个小时我就把会做的做完了。我把牛奶盒的皮剥下来,在上面画画,笔不小心把它戳破了,我干,我的整张卷子就……”
姜汶园逐渐听不到他们的说话声,他还以为容盛会介绍那个人给他认识,可是他没有。容盛说了一声“姜汶园”,那个总爱嚷嚷的男孩回头了,神情有点拘谨又满不在乎地跟他打了一声招呼,他们就走了。只留下姜汶园捏着文具袋,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那个就是你同桌啊?”任子迎走远了才问,“他写了一个小时不到就放笔了,我还以为是跟我一样的……”
容盛满脸鄙夷,“跟你一样?人家是年级前三。”
任子迎啧啧了两声,又惊讶道,“你还跟他同桌?”
“怎么了?”容盛一副你有意见吗的口气。
“没怎么。”任子迎嘟囔道,“我以为不会有共同语言啊。”
他们等到了张槐洋,张槐洋说他大半年没见的爷爷回了家,招呼了一声就冒着雪跑了。
天气恶劣他们没有骑自行车上学,容盛家里的车已经在外面等了。“去我家?”
冬天的风大,吹得任子迎都听不到他的声音了,任子迎随意扒开飞到他脸上来的围巾,把屁股坐进去才问,“你刚刚说什么?”
容盛翻了个白眼。
大中午的天也很阴沉,路上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在走,车窗上积了一点雪,车里的温暖显得格外的真实。容盛低头盯着自己“重伤”后初愈的胳膊,为了期末考试昨天还提前去拆了绷带。
他今天早上被王杏林表白了,在开水房里。
姜汶园没跟他同一个考场,他不得不自己去打水。眼看着水壶要被装满了,递出去的手被王杏林握住,差点儿害他被热水烫伤。
“我喜欢你。”这四个字清晰地从王杏林口中传出来。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短外套,不安分的短发从针织帽的帽沿跳出来,他一时找不到词了。
王杏林问他喜不喜欢她,他说喜欢。
王杏林走得比他快几步,抓住窗沿回过头对他滔滔不绝:“跟我在一起不是答应了就可以的,代价是你以后不准跟别的女生一起玩了,知不知道?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容盛淡定地伸手把水壶递给她,然后双手捧起她的脸,在她的面颊亲了一口。
第9章 无关
孙乐大婚将近,方钰程成天把嘴撅得能挂酱油瓶子,容盛见不惯他耍脾气,推门而入问他他爸到底有来看过他一次,有没有给过他一毛生活费。
方钰程手忙脚乱地为他多年没见的爸爸洗白,说他爸可能是不好意思上门,说他爸知道他有钱,给钱也不管事“六年没来看过你的人对你很好?别傻了。”容盛说,“他可能早就忘记你了,有了自己家。”
方钰程皱着眉头回忆往事皱着眉头说,说他爸很温柔对他很好,不是这样的人。
“他们离婚的时候你才多大?”容盛不屑地说,“连幼儿园都没开始上,你现在记得的很有可能是你自己的幻想。”
方钰程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他,“你别总是欺负我……”
“哈?”容盛咧嘴一笑,“我欺负你的时候你不敢说话,现在好好跟你说实话你倒觉得我欺负人了?”
“他只是没有机会,没有机会养我……当年都是我妈要争着养,不想好好养我就不要……”方钰程说着声音哽咽起来,他这几年倒是不像小时候这么爱哭了,“现在又对我不闻不问的……”
容盛难得的对着他有了些怜悯之心,在保证方钰程的眼泪鼻涕不会沾到他的衣服的前提下虚虚地抱了他一下,还拍了两下他的背,这反常的举动把方钰程惊得哭不出来了。
他说想见就见呗,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方钰程不敢提,还是容盛横插一腿帮他说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孙乐淡定得很,说她自己也好几年没跟他联系,当着两个孩子的面打了一通越洋电话,两人隔着电话照常问候,像是久别故友一般无惊无喜,挂电话时才说那个男人在国外很忙,近期不会回来。
“你想见他啊?”孙乐的手摸了一把方钰程的脸蛋。
方钰程低着头说想。
“行。”孙乐爽快地说,“我让他什么时候回国了联系我,我带你们姐弟去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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