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啊!!”
女子的尖叫贯穿了天地,就论声音而言这位女士定然是遇见了此生最不想遇见的情况并深陷其中。
傅月池自昏睡中醒来,她猛然坐起,像触了电。
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座破庙中,满布蛛丝的神像冷冷地看着她,对于她的惊慌无动于衷。
她的记忆仍然停留在被张武旭以迷香暗算的那一刻,身为女子的她在昏迷之前就已经猜测倒了自己将会遭受到的蹂·躏。
所以她才会尖叫如斯。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无论是她身上并未变得凌乱乃至破损的衣衫还是此刻容纳了她的破庙都告诉了她一个信息——那件可怕的事并没有发生在她的身上,而她此刻也已经不在张府之中。
“这是什么地方?”
年久失修的破庙中傅月池迅速地冷静了下来,她攀着神坛想要站起但却屡屡失败。
这个女子在张府的两天两夜中过半就是滴水未进,而此番又不知昏睡了多久,方才那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叫喊已经耗掉了这个女子最后的体力。
“神龛下有一个坛子,坛子里有粥,傅姑娘,请自便。”
正当傅月池还在努力想要站起来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她的背后、也就是屋子的门口处响起,傅月池回头,她看见了一名戴着木制面具的人。
“莫邪先生?”
那副面具上粗糙的做工极有辨识度以至于傅月池在第一时间便分辨出了那人的身份。
“是你救了我吗?”
傅月池显然是还没醒透,如此不带智商的对白也讲得出口。
“你猜啊。”
莫邪显然是不想去回忆救傅月池出张府的整个过程了,
“你已经睡了两天,先喝点粥,恢复下体力吧。”
“我睡了两天……?”
傅月池心头一紧,她忽然拿着一种警惕的眼神打量起了莫邪,同时将一双手护在了自己的胸前。
有些质疑根本无需说出口,就比如现在。
无声胜有声。
“相信我,如果我真的动了你的话,你早就死了。”
莫邪站在门口如同木桩般一动不动,配上他脸上戴着的面具,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具僵尸。
木然,僵硬,不带任何人类该有的情感。
虽然未能完全理解莫邪所说的话中究竟有着怎样的深意,但见到了他这副做派傅月池很没理由地选择了相信他。
她停下了徒劳的努力,转而将视角降到神坛之下,果不其然,一只坛子静静地立在那里,坛子上头还盖了一只碗。
“唔。”
她俯身伸手将坛子拉了出来,期间由于体力不支停顿了三四次,待得她将坛子拉出来的时候额头已然见汗。
在一个娇柔女孩儿做出了如此虚弱的样子的时候莫邪居然依旧站在门口无动于衷,作为当事人而言要说傅月池心中完全没有转过任何念头的话那是假的。
“这莫邪先生,简直就是一块冰!”
傅月池在心中如此嘀咕着,但不知为何她却并不讨厌这样冷冰冰的莫邪。
这些天里她已经见识了太多世态炎凉、人性丑恶。
忠君爱国的父亲死后朝中的大臣们并没有想过要如何敬重她们这些‘烈属’,而是一个个地在她们身上打着主意,若非她们身在宁府之中很多事情完全可以发生得更早一些。
后来被‘请’入张府的遭遇更是让她几欲自尽,王公贵族、世家公子、满口‘阿弥陀佛’的僧人,原来都可以卑鄙过街头痞子,蛇鼠一窝、狼狈为奸。
原来不光妖魔鬼怪会吃人,人也是会吃人的,而且吃起人来更熟练,更残忍,就连骨渣子都不会给你留下。
原来即便大魔头已经伏法世道依旧还是那个样子。
既然是这样,那当初为什么还要除魔?
她觉得她的父亲死得很不值。
“莫邪先生,只有你才是那个一直没有变过的啊……”
吃力地倒出一碗粥,粥是白粥,温的,很适合直接饮用。在喝下这碗粥之时傅月池的脑海中莫名地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这一刻她的脑中没有她的姐姐,她的脑中也没有那个乌烟瘴气的京都,她的脑中甚至没有她自己。
她看着那一只站在门口的身影,笑了。
她不讨厌这样的莫邪呢。
她喜欢这样的莫邪。
一碗粥很快下肚,像是干涸的河床上又流来了活水,傅月池明显地感觉到了身体中气力的恢复,一股股热流从她的胃部迅速挥发、扩散到了她体内的每一处。
她从未了解过一碗白粥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
普通的白粥自然不会有这样的效果,有这样效果的只能是某些补药。
在白粥里莫邪加了一粒‘聚气丹’,就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自己做这件事时的心理。
或许是因为这两天‘打野’的收成不错吧。
莫邪没有再多想,他只是在傅月池昏睡期间温了数次的粥,使得它的温度一直是最适合饮用的水准。
但这些事傅月池都不会知道了,就像她现在不知道就在她的脸上露出笑容的时候门口面具后的那张脸上某几处肌肉也微微耸动了一下。
“吃完了再休整一下,天黑后我们得赶路。”
看着傅月池的气力恢复,趁着她盛出第二碗的时候莫邪开口道。
“赶路?去哪里?”
喉咙得到了休息与湿润,傅月池的声音变得圆润了许多,稍稍恢复了常态的大脑运速使得她此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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