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医生没有问敲门者的身份,黑夜已经过去,他的诊所可是临街而建的,即便是再如何大胆的凶徒也不至于在光天化日、人来人往的环境下对他不利。●⌒,
他撤去了锁,打开了门,门口站着的是一脸焦灼灰头土脸的小露露。
“怎么是你?”
他感到愕然,以至于将这样一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脱口而出。
是的,他从未想过今天来敲开诊所大门的人会是眼前的这个女孩儿,因为她那在江边的家离这里是那般的远,一个女孩儿究竟要走多久才能走到这里?
她一定是很早便启程了的吧?
刘医生看着小露露满是尘土的裤管与脏兮兮的鞋子,面露沉思。
这个女娃儿是来做什么的?
他的心中有无数的疑窦。
“爷爷昨晚半夜出门了,他应该是去江里找大哥哥了,我好害怕……”
或许是因为一路上的风尘与疲倦,小露露有些语无伦次,她的面上是毫无虚假的惊恐,活像只被提着耳朵拎起来的兔子。
“你害怕什么?”
刘医生觉得小露露话语中的信息量有些大,独眼老者半夜出门是去做什么了?‘大哥哥’又是谁?他不知从何问起,眼下小露露一身的汗,形容枯槁,他觉得将这么一位女孩儿晾在门外是不该的,于是便让开了门口的路,示意小露露去里屋里休息一下。
“我怕……”
小露露终究是没能将这句话讲完整,从江边小屋到镇上,这段路对于一个小孩子而言不亚于马拉松,在刘医生的注视下,她眼睛一翻,整个人直接昏厥了过去。
“喂喂喂……”
刘医生赶忙扶住瘫软下来的女孩儿,一瞬间,他有种莫名的犯罪感,以至于他向着左邻右舍的方向好生张望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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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下雪了啊。”
当霖溟从地下停车场中出来的时候,有一粒雪花落在了他的脸上,他仰起头,满天尽是黑云,鹅毛般的雪洋洋洒洒地飘着,视野之内隔着条街的景物便如隔了一层马赛克。
真是奇怪,在霖溟走入停车场的时候外头分明还是晴天,而且依照气象预告今天的天气应该会一直晴朗下去。而在霖溟从停车场中出来的时候,地上的积雪都已经有半寸深了。
似乎就连苍天都在为那条惨死在霖溟手中的无辜生命而哀悼。
雪落在霖溟的脸颊上,瞬息便化了,只是怪异的是:雪化掉后就连一丝水迹都没有留下,就像是渗进了皮下一般。
这雪,似乎不简单。
霖溟伸出一只手,抚摸着那边曾有雪花驻足的脸颊,他瞳孔中的黑色开始扩散。
这雪,确实不简单。
他看见了空气中有无数的丝线,丝线的一头伸入天际,丝线的另一头连着大地,雪花,便是顺着这些丝线坠下。
“这便是‘都天炼魔阵’么?”
霖溟知道这是什么,他也知道这阵法的发动着什么。
“都天炼魔,炼的是魂,阵中之人除了持有阵符者都会遭受到无差别的、自天上降下的责罚,直至灵魂被消磨殆尽。”
这是周十八脑中所记录的关于‘都天炼魔阵’的信息,他并没有见识过此阵发动的具体情况,因为见过此阵的人都已经死了,而擅自发动此阵的人也会受到正道的齐力讨伐,根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霖溟摸着自己的脸,合上了眼,良久,当他再度睁开眼的时候他眼中的眼白已经尽数消失。
“无聊的把戏。”
他将手拿开,在他的掌心之中赫然卧着一粒雪花。
那粒曾落在他脸上的雪竟是被霖溟以难明的手段还原了出来。
洁白,但是致命。这在落在肌肤上瞬间便渗入体内的东西中蕴含着一丝诡异的力量,这股力量直接作用于灵魂。
这雪,并不是因为人体的温度而融化的,将它融化的是精神力——源自灵魂的力量。
这不是雪,而是天地煞气的一种,它们被阵法聚集起来,降临到了这座城市中,当煞气的浓度超过一定程度的时候,这座城将成为死地。
这一点已经被某位躺倒在街边积雪中、已经失去了呼吸与心跳的乞儿很清晰地说明了。
霖溟看着满天飞雪,忽然便冷笑了起来。
“跟我争夺食物,简直是在找死。”
迈足,踏入风雪,霖溟的衣衫鼓荡,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只小小的黑旗,迎风一招,霎时间满天的飞雪像是得到了什么号令一般,一片片地像是有着自己的意志般地避开了霖溟的身子。
这黑旗便是霖溟从周十八身上得来的阵符,或者说是刻画着阵符的法器,若是在平时,霖溟是决计催动不了它的,因为他身上并没有修真体系内的力量,但是现在不同,只要阵法启动,存在于阵法范围内的阵符便如同照到了阳光的太阳能电池,它们已然不需要持有者再注入能量。
霖溟迈着步子,沿着天空中‘丝线’最为密集的方向,每一步都踩透积雪,每一步与上一步间都首尾相连。
诡异的步伐,正如霖溟纯黑的双眼一样诡异。
积雪下的地面是也黑色的,略有些湿润,但它很快便又被洁白所填充,天空中飘下的雪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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