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洋彼岸赶到南疆的霖溟发现自己依旧是慢了一步。⊙,
关于莫邪行踪的线索在这里断了,他潜伏在暗处抓了好几条‘舌头’,此地发生的一切已经被他像是拼拼图一般地拼凑成形。
他知道,那个曾经被自己与莫邪联手整死的修真者背后的势力开始发难了。
讲实在的,霖溟其实是可以搬个凳子坐在前排看戏的,毕竟他这次返回天·朝在很大程度上要做的事情跟周家现在正在做的事情没什么分别。
只是……
“除我以外,谁敢动他?!”
站在不知名的河边,霖溟的双眸暗过黑夜。
上回与大通上人的对决太过凶险,事后霖溟甚至都没尝过对方灵魂的味道,现在想想还真有些遗憾呢……
霖溟闭上了眼,河水像是一面镜子倒映出他的身姿。
“噼里啪啦……”
一阵像是炒豆子般的声音从他的身体中发出,河水中起了波澜,他的影子被晃开,待得波澜稍歇之时,水面上倒映着的身影已经大变样。
金色的发被替换成了乌黑,白皙的肌肤被代换成了黄色,高大挺拔但瘦弱、作为西方绅士般的瘦弱被东方人的体格所替代。
最重要的是脸庞——这是莫邪的脸。
这是霖溟最近从这具躯壳上开发出来的能力,只要他愿意,他可以随时随地地将自己伪装成任何人。
“桀桀……”
渗人的笑声,是魔鬼的低吟。
嗓子中发出的声音最初是嘶哑的,但是随着霖溟的调整,他的声音逐渐变得清朗,到了最后,如果给他一个条件与莫邪一同开口,怕是任何人都无法从这两者的声音中分辨出哪怕一丝的不同。
“咔哒……咔哒……”
霖溟活动了一下关节,直到全身上下的关节中再没有一丝滞涩、再发不出一丝异响。
他转过身,火车倾覆的事故现场与他现在所站的位置相隔了不过数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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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刘忠华很不爽。
真的。
原本以为自己的一身本事终于能够得到施展,于是一大清早兴冲冲地提着医药箱就跟着个老头儿出诊去了,然而,等到了地方才发现自己这一整天干的唯一一件正事恐怕就是替小露露包扎了脚上的伤口。
“那啥,病人呢?”
空荡荡的屋子里还残留着塑料燃烧的焦臭味,刘医生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东张西望下他发现这间屋子里只有两个人的生活物品。
成对的筷子,成双的毛巾,一长一短,一大一小。
大的是独眼老者的,小的是小露露的。
这里,并不存在第三个人的生活痕迹。
刘医生觉得自己被耍了,他望向独眼老者的眼神中已经带上了莫名的意味,那是一种质问。
相由心生。
他在书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一念及此,他看向老者的眼神越发不对了起来。
独眼,脸上有着伤疤,这显然不能算是‘面善’、‘吉相’的范畴,刘医生莫名地想起了在省城里偶尔见过的社会青年。
此地偏远,安静下来的时候唯有江水滔滔之声响在耳畔。
若是说有什么地方适合杀人抛尸的话,那么此地显然可以入选。
他的腿忽然就有些抖,一路疲乏所积累下的怨气霎时间便去了九霄云外。
“啊,看来是那人自行走了,抱歉,刘医生,让你白跑一趟……”
拙劣的说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怕是连独眼老者自己都觉得漏洞百出。
他的额头上有着淋漓的汗水,不只是是一路跑动热出来的还是因为某种心理活动造成的表象。
刘医生祈祷是前者,但在此刻的他看来,后者的可能性显然更高一些。
他嗅到了杀气,从这间弥漫着塑料焦味的小屋中,从屋后滚滚的江流中,从眼前的老者身上。
肾上腺激素开始分泌,刘医生背后本就黏糊糊的衣衫再一次湿了。
“啊啊,这样啊……”
强行压着急促的心跳,刘医生知道自己脸上一定已经红了,他在胆怯,但是他却逼着自己与独眼老者对视着,他觉得自己在这个时候绝不能流露出哪怕一丝的惧意。
“既然没什么事儿了,那我也该回去了,家中还等着我吃饭呢。”
此时才是上午九点的光景,吃早饭太迟,吃午饭却又太早,只是紧张之下刘医生忽略了这一点。
他的说辞与独眼老者的说辞相比起来简直是在伯仲之间,只要任何一个脑子正常的人听了都会忍不住跳出来之处其中的不妥。
然而无论是刘医生还是独眼老者都没有拆穿对方。
“啊啊,那您就先回去吧,我就不留您吃饭了。”
没头没脑的话却是让刘医生如蒙大赦,他转身就走,并不吝情去留。
“大哥哥究竟到哪里去了?”
刘医生走得很快,虽然从步法上来讲他不是用跑的,但是从速度上来讲此刻的他却已经拿出了跑步的速度,不到一分钟他便消失在了独眼老者的视野之内,而直到此时从两人的对话发生开始便蹲在墙角边的小露露才怯生生地开了口。
她从爷爷的身上看出了一丝与往常截然不同的影子,她感受到了一丝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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