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吧。”
就像是坐在电影院里观看一部冗长的电影,坐在下面座位上的观众早已睡熟了大半,然而播放者依旧孜孜不倦地想向这些沉睡了的人们灌输自己意义不明的理念。
那样的事情是徒劳无功的,若是想说一个道理的话本不必如此麻烦。
“喔,既然你坚持的话,那么我就停下,不过总有一天你会自己去寻找那份遗失了的历史的。”
孤灯道人收起了手上的神通,那一小片的白云化作雾气散得干干净净,在莫邪的感知之下那里就连一滴能够证明它存在过的水滴也没有留下。
一弹指,否定掉一片云朵存在,虽然只是一个细节,而且若是莫邪没有具备几乎入微的感知力的话恐怕还没办法直观地观察到这个细节。
未必一定要举手之间摧毁一座城池才能被称为大能,而摧毁一座城池、摧毁其中所有的生命体,这样的事情并不值得称道——这只能说明你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力量罢了。
“天堂之境的核心规则已经被毁掉了,我不打算亲自出手修复它。”播放了这么久、而且还是以一比一的时间、连快进都不带,孤灯道人打了个哈欠,看起来他也有些疲倦了。
当然了,这绝不是被累的,仅仅是被无聊的罢了,毕竟对于他这样层次的存在而言,即便是发生更重大的事故、毁掉了一个位面,他也不会有什么大反应。
毕竟,灭掉一个位面的事情他自己也没少做。
“错是我犯下的,结果也确实应该让我来担。”
低着头,俯瞰着大地,莫邪叹了口气。
之前孤灯道人播出的影像只播到了无尽的黑气将整座天使之城吞没的场景,其中还有一个关于通天塔中内部场景的分画面。那个画面中只有一个残缺的剪影,被霖溟种下了秘术、拖进了梦境世界的低阶天使们沉睡着,全然不知这座通天之塔已经成了黑气海洋中唯一的孤岛。
然而即使是被规则保护着的通天之塔的沦陷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无尽的黑气在翻涌着,一刻不停地对着这座高塔发动着攻势。
从高空洒下的洁白开始消退,这座高塔所附带的光芒越来越暗淡。
这座高塔保护不了里面的生灵,在这些黑气面前天堂法则也不再能保护拥护它的天使们。
此时此刻,或许最大的安慰就是那些霖溟经过了的楼层中已经没有那一名天使还是清醒着的。
死于睡梦之中,或许是一种比较舒适的死法吧……?
谁知道呢?
反正此时此刻的莫邪再也没有余地去指责霖溟是个杀人狂了,毕竟霖溟的杀人手段还算是比较人道的,整个过程几乎是无痛的。
而自己呢?
莫邪感受着此刻依旧盘踞在他丹田之中的剑气,他的心中泛起了一阵无力感。
霖溟已经不在了,而这股剑气却依旧顽固地存在着,而且就现在看来它的危害恐怕不亚于霖溟。
“嘿,你打算怎么负责?负什么责?”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孤灯道人笑了,笑意中略带讽刺。
“我不知道。”
悬浮在空中,莫邪沉默了许久才将这句话说出口。
责任?
不管怎样说,这一城的生灵的消亡都与自己脱不了干系,若不是自己出于一己私欲在这里动用了禁术,那么这里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只是他没有选择,或者说是他自己认为自己没有选择。
霖溟是他身上必须拔除的毒瘤,至少他自认为是这样。
他无法容忍霖溟视生命如草芥的作风。
只是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用“还好我没有在外面使用禁术”这样的话来稍稍宽慰下自己的良心了。
“哎,告诉你个坏消息。”孤灯道人一脸玩味地看着莫邪,他似乎觉得说出了‘我不知道’这四个字的莫邪脸上的表情是极为有趣的。
“你这次所使用的‘禁术’除了让自己受了重伤和搞垮了整座天堂之境之外根本没有任何的用处。”
孤灯道人懒得继续卖关子,他随手一挥便在这座已经破落得不成样子的空间之中扯出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云层在沟壑的边缘被撕开,碎成无数碎片,混乱而凌厉的气息从这道沟壑之中发出。
这道沟渠的深处是黑色的,暴乱的黑不断想要从沟壑中溢出,只是它们都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限制住了。
这是一道空间裂缝,它直接了断地横贯了整片天地,就像是要重新定义天与地的界限。
孤灯道人对着那一片漆黑伸出了手,他对着那里招了招手。
一片黑色的晶状体从深黑色的裂缝深处飞了出来,被孤灯道人接住。
“来,闻闻看。”
孤灯道人将这枚晶状体丢给了莫邪,口中随意地说着,就像刚刚他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不是在这片破损的天地间拉扯出了一大条空间裂缝。
“这是搞什么……”
莫邪接住了这枚黑色的晶体,他将自己的感知力渗透进去。
晶状体与空间裂缝具有相似的气息,都很混乱,不过在这片混乱中莫邪感知到了一个熟悉的‘味道’——或者说是痕迹。
“没错,霖溟还活着。”
孤灯道人给出了肯定的答复,不知为什么,他的眼神中有着一缕追忆。
“怎么可能?”
对此莫邪是不可置信的,在整座天堂之境都成了废墟的的时候,霖溟是怎么活下来的?
而且若是他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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