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今的中州世道下想弄到肉吃要么上山,要么上朝。在不愿意多花积分在“吃”字上的前提下莫邪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包得跟木乃伊似的绷带选择了上山。
不过他却是不知道,正当他猎得痛快的时候皇·都中某位万人之上的存在也上了山,后世史官记载:“时年九月,帝崩,遗诏曰:迁都北境艾幽·卧德丹。”
先不提群臣百官是如何在如今国·家疲敝的状态下给因为受了天雷惊吓而死于疮口崩裂的“圣诞”皇·帝的,也不提在这位皇·帝挂了之后宫廷中涌起了怎样的腥风血雨、最后又该是谁荣登大宝,这个皇朝的气运早已随着龙冢的炸裂而消散了大半,可以预见的,当秋雨过境后,在那些连地瓜都吃不上的贫民中将升起一杆旗帜,而旗帜上的图腾便是下个皇朝的国徽。
不过这一切都和莫邪没关系,也就是那些江湖上的好事之徒与早已将整套流程玩得熟稔的帝释天说不得会参与其中——如果他们还有心情的话。
“啊啊啊!可恶啊!!”
帝释天以为自己已经忘却了什么叫做愤怒,但当莫邪的手下们将他如同死狗般恶揍了一顿后随手丢在荒野中的时候他真有一种吞了团火在肚子里的感觉。而直到莫邪走得没影了之后他才敢大声地吼出来、用双手捶打着地面发泄着自己的怒火。
他并非愤怒于自己被围殴的如此惨烈——有凤血在身,就算天使们的攻击再强十倍也杀不死他——他愤怒于莫邪对他说出的话语。
他,徐福,艺名帝释天,屠凤者,不死者,‘天门’的建立者,两千余年来中州舞台幕后实际操纵者,武林神话中的武林神话,圣尊。从来就没有吃过这种亏。
他要报仇,不过很显然直接找莫邪报仇是没什么可行性的,人家随手召出一堆长者翅膀的怪人就能把徐福虐成狗——虽然徐福不能理解那些长着翅膀的怪人是通过什么机制冒出来的,但这并不妨碍他明白天使们隶属于莫邪的指挥之下。
既然直接报仇雪耻是不可行的了,那么就走间接路线吧。
徐福弄出了一副冰面具给自己戴上,整个人瞬息破空而去。
……
自古以来皇·帝的安葬流程长则十几二十年短则十几二十天,期间所有为朝廷所认证的官员位卑则需上表祭拜、位高则应亲自扶棺。风、云二人本是江湖人,然而不幸遭朝廷册封将军职位,这个官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本来只是拿来安抚、收买人心的,但论其官阶却正好合该赴先皇灵前祭拜。
步惊云得令入京,而聂风走得太早,在皇·帝挂掉前就已经在前往生死门的路上。步惊云只得托人追去生死门通知聂风,以免有什么糟心的罪名降下。
人在江湖固然身不由己,人在官场就更加了,步惊云决定一定要辞掉这来路莫名的官,同时他也有点后悔当初把皇·帝救出龙冢的时候为什么不用粗暴一点的动作。都怪他的服务态度太好、太周到才惹得一身骚。
其实他当时对于皇·帝的态度说不上太好,只是就像一个人三天三夜滴水未进后捡到了一只脏馒头都会将之奉为至宝一样的道理,就连吼得皇·帝几乎失聪的莫邪都被追认为了国师,步惊云遭封将军简直是情理之中。
心中如此想着,步惊云借由行驿之便连赶两天路直达皇·都,勒马都门外,第一眼下吸引了他注意力的并不是城楼上素白的银绢,而是天空中不知何时已经不见的黑云。
是因为某个治国不利、害得民不聊生的罪魁祸首的死让苍天感到快意了吗?
还是说由于中州武林的觉醒,驱除了贼寇唤回了青天·白·日?
步惊云不知道,他想不通这些复杂的问题,他只是来祭拜一下、走个过场,然后就辞官的。他与无名约好要回中华楼参研剑法,对于《圣灵剑法》他已经有了自己的认识,甚至从中琢磨出了一点属于自己的剑道雏形。
“步将军!”
早有人在城门口等着步惊云。
“独孤兄!”
步惊云拱手道。
独孤鸣武功低微且深受绝无神迫·害——虽然说整个过程中他其实还蛮享受的——绝无神垮台后身为原武林盟主的他自然是留守在皇·都协助着官方进行一些恢复重建工作与完善武林人士档案的工作,他也算是个官,品级甚至比步惊云还高一头。
他欣然受了步惊云一礼,顺便把一条白色的丧服递给步惊云。
“快套上。”
步惊云内衬的衣衫是暗红的,这很不符合皇·都的气氛,独孤鸣是知道步惊云的,所以他为这位缺少服装经费的朋友准备了一套尚算合身的衣服。
步惊云也发觉了这一点,略略点头的同时他毫不矫情地将衣服套上。
“聂风怎么没一起来?”
独孤鸣与步惊云携手入城,今日时候已经不早,要祭拜皇·帝的话只能等到明天早晨某一个特定的时辰,宫廷的规矩大过天。
“他先前回生死门了,不过放心,我已经请无名前辈派人去通知他了,以风师弟的脚力,说不定今晚就可抵达。”
步惊云道。
“哦。”独孤鸣应了声,“步兄此来皇·都还没有一个歇脚的地方,不如到我府上小住几日?等聂兄弟也到了咱们把酒言欢岂不美哉?”
独孤鸣相请道。
“如此甚好,可是近日皇·都行了禁酒令,独孤兄,你不怕惹上麻烦?”
步惊云问。
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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