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钧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引起话头,想起他们认识那天,便问道:“你是鹰派的人?”
江御料到他总会问这句的,但没想到会打头就问,却并没打算隐瞒,告诉他:“不完全是,但……也算是吧。虽然我不这么认为,但别人看着会以为是的。”
黎钧点点头,倒也没再追问,很多人是身不由己的加入鹰派的,他可以理解。
江御反问他:“那个易先生,你们认识?”
“说不上认识,他去琼楼玩,身份特殊,经理让我去侍候,见过他一次。”黎钧也同样坦白。
江御自语似的说:“嗯,他好像是鹰派挺重要的人……”他记起第一次见到周久白,当时坐了两个人,他甚至分不清谁才是周久白,现在想来,另一个就是那个易先生。
黎钧惊奇道:“你不知道他么?他是易家海道之主,易霖,不算鹰派的人。”他恍然又说,“你果然不算是鹰派的人,连这个都不清楚。”
“哦?”
黎钧解释道:“易家和鹰派的两大势力你应该清楚吧,大家一般说起易家都是称呼‘易家海盗’,因为其实也是黑帮性质,鹰派就更不用说了,这两家一直都是很好的关系。”
江御惭愧道:“这些我还真不太清楚,我以前从未接触过这些。听你口音是外地人啊?”
“嗯,我们大学毕业,就来这里谋出路,希望能实现自己的梦想。”
“有梦想真好啊。”江御神情黯淡,眼神发直。
冷场了片刻,黎钧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可聊的,他们只比陌生人熟那么一点点。
他提议道:“会玩斗地主么?要不我们三个玩一会斗地主吧?”
江御说好,他以前在电脑上玩的很不错。
黎钧喊来季予言,从床下的抽屉里翻出一盒没开封的扑克牌,拆开看到花花绿绿的泡面图案,嘴角抽了抽,方便面的奖品果然是不能要求太高。
洗牌,分牌,叫牌,季予言当地主。
江御手气很好,一手连牌,他在季予言上家,高牌截下第一轮,换为自己发牌,从头到尾的顺子,一出来手里的牌就少了大半。
接下来一个三带一,大王开路,最后痛快的留了个对子给季予言,农民取胜。
从这轮之后,江御的好手气就全用光了,当地主被堵,当农民拖人后腿,脸上贴满了代表“输”的白纸条。
几轮下来,三个同龄人就玩的很熟了,季予言裁了一张锯齿形的纸条,沾了水贴在江御的右眼下面。他嘴角下撇,手指在脸上比划,可怜兮兮的说:“宽面条泪……”
江御冷冷的看着他,吐槽道:“用这么宽的纸占这么大的地方,等下再输就不用贴了吗?”
季予言回道:“贴你屁股上!”
江御:“当卫生纸用吗?”
黎钧:“好冷啊……”
黎钧刚下夜班,夜里睡了一会,现在还是犯困,玩了一会牌就恹恹的提不起精神。
季予言道:“要不你去睡吧,我陪着江御好了。”
“你、你们都去吧,我一个人没关系。”江御说,“可能今天晚上我要先借住在你家里了……明天早晨我就走。”
“嗯,没关系,你在这休息吧,我真得去睡一会了,晚上还是夜班。”黎钧歉然一笑,打着哈欠出来,到头在沙发上睡下。
黎钧出去了一会,江御和季予言守着一副扑克也不知道怎么玩了。
江御突然说:“我和他认识,是……有人带我去他工作的地方玩……嗯,我们就认识了。”
季予言温和的笑道:“你是黎钧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不用跟我说这些的。”
江御哑然失笑:“其实,我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季予言无声大笑,继而道:“那不如,就说说你自己吧。”
江御陷入了沉默,他其实不知道该说什么。
季予言莞尔,说:“来这里之前,我们以为这里富饶,机遇很多。可是我们命运多舛,到这里三个月都没有找到工作,后来迫于生计,黎钧去了琼楼做侍应生,我去了某个男装品牌做导购员。”他微微低下头,笑容美好:“其实我们的梦想,是成为歌星和证券分析师。”
“我也是迫于生计……做了自己从来都没从想过的事。”江御惨然道,面对季予言,他觉得很容易倾吐心事,这个人很柔软,没有任何伤害性。
季予言的声音充满了希望,振奋的说:“总有一天,我们会脱离现在的生活!”
江御脸上难得的露出灿烂的笑容:“你说得对!”
总有一天,他会离开鹰派,不再杀人,不再追踪,不再流血,不再偷生。他会回到阳光下,重新拾起一个身份。
眼前这个人像朵向日葵,看着他心里便觉得充满了希望。
季予言看看时间,说:“你睡一会吧,受伤需要好好休息,我去买点菜,准备做晚饭。”
江御在季予言的协助下躺平,盖好被子,合眼睡下。
江御和他们相处的很开心,睡了一觉醒来似乎早上经历的都是昨天的事了,今天只剩下高兴,他觉得这是二十年里过的最好的的一天。
他忽然想起一个词,朋友,大概,他们两个可以算作是他的朋友吧。
晚上黎钧去上班,季予言把笔记本电脑连线到卧室,江御时隔一个月,重新登陆游戏。
季予言就在旁边看着,插嘴说:“黎钧也很喜欢玩这个网游,他还给我注册了个账号,不过我一般都不玩,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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