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渠稳了稳神,说:“我生什么气……你先放开我。”孟安东也不忍再欺负他,松了手,笑着看沈渠站起来。
“你明明不开心,为什么要憋着?”孟安东转着笔,“我再想了想,在你这么无聊的生活里能让你生气的人应该只有我才对。”
“看到有别人惹你不爽,我也不爽。”
沈渠以俯视的角度看着孟安东,这种无法让他讨厌的自以为是,就这样面对着这个人,倒也会让人感到舒服。
真是种奇怪的想法。沈渠叹了口气,从书里取了张纸,说:“我能有什么不开心的?不过是昨晚为这个搞得太晚。”
孟安东接过一看,不由得一笑:“学习计划?沈老师……讲真,我就算不学也有出路,你就别再我身上太费心思了。我这么一块朽木,还是算了吧。”
说罢他把这张纸轻飘飘地扔至一旁。
“孟安东。”沈渠的声音如水般平静,“你怎么会是朽木。”
孟安东去拿水壶的手一顿,他的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惊起了涟漪。
他笑,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夸赞他。其中情意真挚的他都快要信以为真。
上课铃打了,沈渠想再说些什么,只得咽了下去。
今天孟安东破天荒地来找了小四,小四里装了个铁家伙。
“东哥?怎么今天不和你家沈老师去复习了?”小四嬉皮笑脸的,收获了孟安东的一拳。
孟安东把那铁家伙拿出来,是个颇巧妙的东西,不知是什么材质的,很轻巧,一把甩出去会变长,再一按竟会在前端蹦出把尖刀。
孟安东把玩了许久,还给小四,问:“今晚有地方去?”
“四中的哥们被社会上的人给群殴了,昨天刚出院,这口恶气不出不行啊。”小四把东西收了回去,抬头笑了,“哥几个都去,我想着东哥你不是潜心修学嘛,就没告诉你。”
孟安东又给了他一拳,笑道:“什么潜心修学,都是屁/话。我不过做戏给邓栀看,不过他沈渠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了,我还没见过这种傻蛋。”
小四的座位离沈渠不远,孟安东看得到正收拾书本的沈渠的动作僵了僵。
心里有种报复的快感。孟安东觉得心里挺解气,沈渠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他早都说过他没那功夫学习。沈渠却搞张计划表给他,这不是明摆着跟他对着干吗?
孟安东从来都不是善茬,他是在沈渠这儿出了太多的意外,可他还是孟安东。
“那今晚什么时候,我也去。”孟安东拍了拍小四的肩膀,“电话联系。”
再走回去时,沈渠已经收拾好了东西。
孟安东拎就要出去,沈渠却拦住了他。
“今晚说好要做英语阅读的……”
孟安东一巴掌拍掉自己身前的手,说:“醒醒吧,沈渠,你要让我怎么解释你才肯放过我?”
“邓栀要求我跟着你学,我学了。你要是担心邓栀搞你,我去说说,她绝对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我就不是个学习的料。你要是非要强迫我做这事情,那就是和我对着干。”孟安东推开沈渠,“我还是挺喜欢和你待在一起的,你以后别再提这话,咱们还是朋友。”
脚步渐行渐远,沈渠垂着头,大拇指狠命抠着食指,大有一种不抠破不罢休的劲儿。
小四也要走了,他高声说:“学霸君要是有兴趣观战就来吧,十一点半城东郊区,可别吓得尿裤子喽……”
“城东郊区……”沈渠喃喃道,这不就是他家那块儿吗?
家里仍是乱糟糟的,沈芙这一段时间很少回来,沈渠,想了想那天的那辆车,这次的金主非富即贵,沈芙怕是醉在温柔乡里回不来了。
沈渠心里也乱,他去洗了堆积的碗碟,再清了抹布,把地板一块块地擦拭。
虽然这地方陈旧的能闻到霉味儿,但毕竟是他的家……
“轰隆——”一声炸雷惊得沈渠一滞,他望了望窗外,不知何时乌云密布,恐怕不一会儿就要下起雨来了。
沈渠把窗子都关好,在煤气灶上煮了昨天的剩饭剩菜,调了调味盛了出来,端着碗在电视机前坐好。
这倒是这些天头一次这么早回来,往常……都是要逼着孟安东在教室多待一会儿的。
可能真是他多管闲事了吧。沈渠拿筷子搅了搅饭,实在是觉得烫的难以入口,放在一边,又不知该干什么好。
明天放一天假,今晚的确是无所事事。所以沈渠又想起孟安东,想到那天他掀帘一瞬看向自己的眼神。
想来想去,倒觉得自己像是少女漫画里的可笑人物,沈渠笑了,一咧嘴心口却疼了起来。
他想他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思了。
可真是恶心啊,沈渠大口大口地咽了一口饭,有些反胃,但他如同咀嚼自己血肉般的,生生将这些东西都咽了下去。
有些东西,还是不要让它长出芽来,烂在自己心里就好。
孟安东着实没想到今天会下雨,他大声咒骂着对面的那些王/八/羔/子,一手擦了擦眼睛上的雨水。
“呦呦呦,一中的东哥也来了,那臭/瘪/三面子挺大啊!”对面为首的是个鸡冠头,不过在暴雨摧残之下,那鸡冠头已被“辣手摧花”,看着狼狈的很。
“别bb了,老/子还等着和兄弟们去喝庆功酒呢。”小四先嚎起来,说实在的,这种天气,谁都想速战速决。所以小四的话音刚落,双方就都有所动作了。
对方的狠角色自然先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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