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苏慕娥无心去感受地位差别带来的待遇差距,目光落在别处,尽量回避着两步之外的陆痕的存在。
但是,她是女一,陆痕是男一,近距离的接触,早晚避免不了。
《那年,那山,风景正好》的拍着地点是一家刚刚搭建好的小饭店内,这家快餐店连接着两条街道,一条自十年前起就不曾整修过,一条是新世纪的潮流大道,代表着这个城市十年的变化。
虽然以前就看过这部戏,剧本也是早就拿到了,亲眼看到这个刚刚搭建的小饭店的时候,还是有一种震撼的感觉。
这种感觉不同于前世看电影,而是一种真真实实好像触碰到了历史的感觉。
这场戏是男主刘易和女主宋桥在很长时间的矛盾积累到达顶点之后的爆发,两个人有相互指责,有痛苦无奈,是除了结尾之外最让人唏嘘的一场戏。
虽然以前就看过这部戏,剧本也是早就拿到了,亲眼看到这个临时布置出来的小饭店的时候,苏慕娥还是有一种震撼的感觉。
一声“action”,苏慕娥饰演的宋桥按照剧本熟练的开始收拾客人走后留下的碗筷,她弯着身子,牙关紧咬,陆痕饰演的刘易坐在她不远处的另一桌,她背对着他,他在絮絮叨叨的念着许多无关紧要的事情。
“这个月房租又涨了三块,水电花了十块。”
“恩。”宋桥将饭菜倒进馊水桶,又开始擦桌子。
“我已经和通下水道的人联系了,说明天下午过来。“
宋桥用力擦桌子的手停了下来,嘴角微动,“明天真的会过来吗?”
刘易忙让的看着门口,迟疑的说,“应该会来吧。”
“你上次也这么说。”康桥继续埋头擦桌子,那一张小小的桌子仿佛娇小的她用尽一辈子的努力都擦不干净。
“他们也有他们的难处,这年头工作不好做,我们这边又乱……”
“他们有他们的难处,我们呢?”康桥捏着抹布的手在发抖,转身看向刘易,“我们又不是不付钱,他们凭什么欺负我们?”
“我们给的钱不是少吗?”这时,刘易指尖上的烟灰落在了地上,康桥突然冲过来抢走他手里的烟,她的全身都在发抖,一双眼睛因为痛苦而微红,“不是让你不要在这里抽烟吗?你知不知道你掉在地上的烟灰有多难清理?”
“有多难清理,不就是一点点……”陆痕抬头,盯着苏慕娥的眼睛,眼神突然变得有点渺远,迟迟没有说出接下来的台词。
“咔!”王王导喊了一声,深深的看了陆痕一眼,他看过陆航演的电视剧,大多数浮于表面,无论任何角色迷一般的保持着千年不变的帅气,整个表演只能用空洞两个字形容。如果这次不是投资商坚持,他不会用陆痕。
这样的演员不给个教训永远不知道好好演戏,不知道什么叫谦卑!
于是他直接让副导演通知,将整个电影最也是最难演,人物内心最复杂的一场戏提到了第一场。
这场戏是男主刘易和女主宋桥在很长时间的矛盾积累到达顶点之后的爆发,两个有相互指责,有痛苦无奈,是正常戏除了结尾之外最让人唏嘘的一场戏。
这样的内心情感丰富的戏,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好演。
可是,此时刘易却突然活在了他眼前。
“对不起,导演,我们重来一次吧。”陆航说。
王导的声音传来,苏慕娥却还是站在原地浑身发抖,“苏慕娥,你重新背对陆痕,回到抢香烟之前,我们从那个地方开始再来一次。”
她将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上,刚才那一瞬间,她和他目光相接的那一瞬间,那个感觉,有种她和他忽然之间找到彼此了的那种感觉,到底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
定了定心神,她回到原位重新开始。
“不是让你不要在这里抽烟吗?你知不知道你掉在地上的烟灰有多难清理?”宋桥再次发问。
重新成为刘易的陆痕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这一次顺利的将台词念了出来,“有多难清理,不就是一点点吗?让风一吹就没了。”
“风一吹就没了,你说的轻巧,我一天到晚的窝在这个小饭馆里一刻也不休息的要工作超过十二小时,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
“我为了你放弃了去香港,现在连烟你都不让我抽了吗?”
“我不想跟你说了。”宋桥愤怒的将烟头扔进搜水桶,抱起已经装满脏盘子的盆子,刘易拉住她,“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我受不了了!”
“你受不了了,我他妈也早就受不了了!”刘易拉着宋桥的手使劲的将宋桥甩到自己面前,面对面的凝视,此时此刻,苏慕娥突然觉得自己已经不是宋桥了,站在她面前的也不是刘易的。
此时此刻,站在她面前是陆痕,是那段事业停滞期意志萧条的陆痕。
“宋桥,你有话直说,一天到晚明里暗里的给我脸色看有什么意思?我他妈为了你连香港都不去,你他妈不能给我一句爽快话?”
“刘易,你不去香港不是我逼的,你留下来也不是我求你留下来的,是你自己留下来的,现在事业起不来,跟我一起窝在贫民窟里,你心里就不平衡了,你到底要念香港念多久?”
“陆痕,不是你在埋怨我吗?你现在难道不是在怪我拖累了你,让你也跟着受累,让你也被世人唾弃吗?”
“但是,陆痕,我告诉你,在这件事情中受伤的人不只你一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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