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都快要六点了,你怎么都不注意时间?”司捷走到遮阳棚下面,看见被骆溢抱在怀里的骆衍一副很累的样子,有些担心,“他怎么回事儿?哪里不舒服吗?”
骆溢摸了摸骆衍的头,把男孩牢牢搂在怀里抱着,站起身往屋子走,一边儿还朝司捷露出个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笑,“我惹得他情绪有些激动。”
司捷伸手拍了拍骆溢的肩膀,不紧不慢的迈着步子,“这样对他的病不好,有什么要和孩子沟通,不光是这一小只,还有那边那个。”说着就抬了抬下巴,示意不远处骆清的那个地方。
骆溢听见也没搭什么话,就是把手上抱着男孩的动作又紧了紧,含糊地嗯了一声算是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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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司捷和顾浩然做完检查走了之后,骆溢坐在书房里处理公务,大桌的对面坐着有话要说的小儿子骆清。
“爸,你知不知道,妈妈她后天就来了?”骆清的语气透着非常不情愿的味道。
“知道。”骆溢点点头,依然在仔细地读着从德国那边传来的文件,并没有看骆清,他的回答也带着几分心不在焉,“我前两天和她通了电话,是我让她过来接你的。”
“为什么?”骆清听说是骆溢让母亲来接自己的,不由地吃了一惊。
骆溢扣上签字钢笔的笔套,笔尾轻轻的在书桌上磕了几下,检查着面前刚刚签好字的一份案子,“骆清,不要问我为什么。”
小儿子还没来得及回嘴,却对上了骆溢那相比平时稍显得有些骇人的目光。
“爸爸才是应该问为什么的那个,不是吗?”
骆清听见这话,不安地抓着椅子抿了抿唇。
“不过,小清…你别担心,我一点都不想听你的解释,那不重要了。你可以全当爸爸不知道,我也可以全当你没做过,只是,记住不要再有下一次!”
骆清有些晕眩,他犹豫了好长时间,不死心地装傻,“爸,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面对这种脸上都藏不住的谎言,骆溢心里对小儿子添了些许失望,敢做这种事,却不敢认。他本不想把话说那么明白,现下却是不得已了。
“你司捷叔叔前两天告诉我说,骆衍在医院肾穿完后的一个星期,每天的激素都多要了一份,用药记录上护士写得轻轻楚楚,骆清,你敢说这事和你没关系吗?”
小儿子咬唇,细看能发觉他在微微地颤抖。
“骆清,我在问你话。你敢不敢说骆衍药的事和你没关系?”
“爸…”骆清此刻显得有些可怜了,“或许我有错,但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在那件事过去了这么一段时间后才来提起,又要以此为借口把我送走?”
“别想太多,不是借口!”骆溢语气很肯定,“你换药这事,是会要了骆衍命的!!!骆衍不告诉我,许是想给你留点面子,遮掩那拙劣小孩子技法。你司捷叔叔告诉我,是因为那是医生的职责。我听说了必然会查,查到是你做的,说实话,我很痛心,子不教,父之过,我竟把你教成了这样。”
“所以你就为了逃避自己的过错要将我送走吗?”骆清心里难受得紧,他打算死犟到底,“把我留在身边管教岂不是更好?”
“爸爸教不了你,我没那本事,骆家人不会残害血缘至亲。”
“他不是我的血缘至亲!!!我甚至才认识他,你要我怎么对他有感情?他抢了我爸爸,让我最后一点家庭圆满的梦都碎了!“
“骆清,你怎么说话的?有问过你妈妈吗?她想不想和我复婚?”骆溢对小儿子有很多东西是解释不了的,小孩子固执,但他认为的好,并不是大家都会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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