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家属又不在,怎么给他治?难道我们医院是开善堂的?没有发票就拿不到药,没有药救个屁啊。”这是一个暴躁的男性声音。
“就不能先看病再谈钱吗?我们这里是医院,医院应该是治病救人的。”
“小姑娘是在学校读书读傻了吧。谁知道这是不是个乞丐,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说不定到时候就一分钱给不了,难不成还要我们这些主治医师垫着啊。”
“你……”
“你什么啊,你有钱吗?你要是看不过,你给他付钱去啊,我不拦着,只要给我看了病历,有了挂号单子,我二话不说就给他看病。对了,你记得还要给救护车的钱、输血的钱、床位的钱、输液的钱、各种检查系统的钱……”
“我……”
原来又是钱的问题。白敛站在人群后面,无声的摇了摇头。现在的医院,还真是越来越一切向钱看了,以前爷爷给他说过的,在他们那个年代,如果遇到了病人,有钱的就给一点儿,没钱的随便给他点什么东西都可以,若是实在太穷,也能免费治疗的。
不过那个时候中草药也是漫山遍野都是,哪有现在买的这么艰难。
踮起脚尖网上冒了冒,白敛心里最惦记的还是那个女声说的那句“再不救治就真的有可能救不会来了”,但是凭着他刚刚一米七出头的身高,根本就没有可能在重重包围下看到里面的具体情况。
突然,身边本来有些拥挤的人被隔开了一些,而且他一直握着的药瓶也被一只手给帮着举了起来。白敛侧过去头看了看,果然是重泽,他脸上还有些微红,衣服上还有些汗渍,嘴里正咬着一个包子,手里也提着一个塑料袋。应该是刚刚锻炼完正在吃早饭。
重泽对着白敛点了点头,就凭着自身的技巧和体积,硬是帮着白敛在人群中开出了一条路,让白敛冲到的前面,看到了具体的情况。
又是满铺的血。
白敛看着那刺眼的颜色,一瞬间恨不得把那两个正在争论的人都给拖出去,让他们好好去学学医护人员最基本的行为守则。
躺在病床上的是一个正在呻吟的男人,因为被子的覆盖看不太清楚底下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但是白色的病床上,有一大半的地方都被鲜红的血给铺满,那样刺眼的红色简直让人目不忍睹。
但即使是这样,那些人也没有给他做什么处理工作,男人的手上连着一个药瓶,药瓶里面的药剂却是早就已经滴完了的,甚至因为压强的原因而回流到输液软管内的血也已经升的很高了,如果不是白敛昨天晚上亲自来的这个地方,如果不是他手中正在打的点滴在提醒着他,白敛或许会以为,他又回到了前世的时候。
回到了那个他被算计,被独身一人扔到森林里,求救无门,甚至连想要提醒自己重要的人一句的力量都没有,只能浑身僵硬的等待死亡的时候,就在那个时候,就在那个地方,他眼睁睁的感受着自己的体内的氧气越来越少,然后清醒的知道自己会死,知道因为他自己曾经的任性会害死所有爱他的人。
他不要。他要爷爷好好的,他要哥哥们好好的,他要让白核到不了他们家,他要让母亲回来,他要让父亲没法背叛母亲。
是的,他只有做到这些就可以的,杀了白核,关住父亲,然后就可以不死,就可以一家人都在一起……
突然,白敛感觉他的肩膀一痛,仿佛是被夹子给在整个的夹住了。反射性的回过头一看,却是重泽的动作,他的手正牢牢的卡住了他的手臂,眼里带着担忧。
他刚刚在想什么?!
下意识的摇摇头,白敛自己也是倒吸了一口气。他知道他刚刚想的是什么,他清晰的能够回忆起刚刚所想的一切细节。那种感觉简直让他不寒而栗,他甚至无法相信,那是他想到的,是被爷爷养大、学着医者仁心长大的他所想的。
不敢再去回忆其中的任何一句话,白敛看着那个躺在病床上的人,忽然觉得如果可以,救了他应该也是一种救赎。
所以他不顾重泽的阻挠,硬是从人群中挤了出去,手中握着白敛的药瓶的重泽也只能跟着他,尽量的帮他一路顺畅。
“你们不救我来救。”看着那两个还在争论不休的人,白敛的的眼中是还来不及消散的寒意:“都到一边去,被挡着空气了,被污染的空气真是难闻。”
“你……”
“你是什么人?有行医执照吗?”那个男性反应迅速,在白敛讽刺的话出口后,立刻就接了上去。
白敛讽刺的看了男性一眼,嘴角的笑容也是嘲讽意味十足:“白敛,祁老弟子。如果需要查询,欢迎你随时给祁老打电话。”
他从来都不喜欢仗势欺人,所以即使曾经还是白家幼子的他拜过很多师傅,被很多老中医赞许,在外界也鲜有人知。
但是在需要的时候,在身边的病人有生命危险的时候,他不介意仗势欺人一番。就如爷爷曾经告诉过他的——医者,仁心。
手上还挂着吊瓶,在白敛走到病人身边之后,重泽直接把白敛的吊瓶也放到了病床旁边的输液架上,然后快步走出去,也不知道是去做什么了。
白敛打开病人身上盖着的被子,虽然心里已经做过了建设,但是在看到病人情况的那一瞬间,他仍旧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大大小小的伤kǒu_jiāo错纵横,甚至一些地方还有虫蚁爬过的痕迹。一些木刺深入肉中、腿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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