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又是一声长长地叹气,君父看着我顿了下,接着慢慢的道来,“水峫族是草原上最庞大的族群,传说我们是神的后裔,其实这些传言不无道理,因为神子便是最好的例子。每届神子的肚脐处都会带着一朵血莲,那是神之印的象征。它拥有这世上最神秘的强大力量,拥有它的神子不仅身怀百年功力和百毒不侵的体制,而且亦可在江湖上翻云覆雨。其力量虽无穷无尽,可反噬却相对比,若掌控不好便会立即被神印所吞噬,瞬间化为灰烬。所以,每届的神子都必须要经过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才能活下来……我们水峫族喜好和平,却抵御不了外来的强烈入侵,只好将神子献出嫁入皇宫,以保安居。除了大祭司和族长,没有人知道神子拥有此等神力,因为在年满十八岁之后,神子必须进去神池将体内的血莲印记传于下届神子,方可出嫁。若神子接任者渡过不了神印的洗礼,便会立刻毙命于神池之中,那么,将会有另一个神子继续接替……没错,神子并不是天生的,只有经过神之印的历练,方可成为人人眼中敬爱的神子。”
“君父,你说这么多,香儿还是不懂。这跟我的解毒有关么?”
君父淡淡地望了我一眼,幽幽地说道:“这就是我即将要说的原由。神子一旦脱离神印,全身的功力便只剩下一半,但他百毒不侵的体力不会消失。在我嫁给你父皇的那晚后,我才知道,神子体内的力量可以传给他的深爱之人。也许是我跟你父皇鹣鲽情深,他的不仅得到我的一半功力并且也跟我一样拥有百毒不侵的体制,甚至是我们之间还有心灵相通的感应。所以,你父皇没有中毒,也没有死,因为我感觉得到,他还活着……”
“君父,你说的可是真的?!那……那为什么父皇不来找我们?是不是,他并不知道我们在这里?还有,为什么我们不去找他呢?”一时之间,我激动难耐,慌忙着上前抓住了君父的手,急切而又兴奋。
“香儿……”君父把我拉坐下来,他的神色显得有些悲伤和黯然,“我曾经跟你父皇约定过,若是玉国不保,我就会带着你来到我们曾经初遇的地方等他,可是……我等了整整三年……他一直都没有出现过……我不知道你父皇发生了什么事,可我能够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他在这个世上的某一个角落平平安安的活着……”
我默然不语,倾身上前,伸出手为君父轻柔地拭去他眼角滚烫的泪滴,将他颤抖的身子搂在怀里,无声安慰。既然君父亲说的都是真的,那为何父皇不来找我们?父皇啊父皇!你究竟在哪里啊?
内心深处,此刻却是一种难以平复的酸涩和苦楚,如果父皇真的与我们失去了一切联系,那么,我们呆在这里是不是要无休无止的等待下去?
半晌,哭累的君父从我怀里起身坐好,双眸微敛,轻声问道:“香儿,你知道为什么你的身体会比同龄孩童要高壮吗?”
摇头无言,这也是我一直迷惑不解的事情,我只以为是自己发育太好了……
“从得知你身中焚骨之后,我便每日在你沐浴的水中加放了促使身体生长的名贵药材,这也是我们水峫族概不外传的秘方……因为我知道,除了不死之花,还有一种东西可以化解你的剧毒。而我之所以千方百计的带你来到这里,也正是这个原因。神子体内的神之印还有另一个秘密,那就是在神子没有蜕化之前,若得到他的处子之身,神之印的庞大力量便会转入对方的体内,不但会拥有百年功力和百毒不侵之身,而且还能掌控神印的神秘力量,强大无敌……”
我蓦地大骇!那些在我脑中呼之欲出的答案,终于成为事实!那岂不是,岂不是……
“君父,你是说水倾城他……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不可置信地瞪向君父一声大吼。对于他所说的话,我真的不能接受,更不能接受自己明知道答案却始终不愿意承认的那种矛盾心情。
那天的梦境原来是真的!
迷离的眼神,不悔的神情,情动的清眸,统统都不是临遥的,而是……
“香儿,我只有你了,不能再失去你了呀!我知道君父这样做有违常理,可我等不及了,你的身子也等不及了……你可知道,那日你被城儿送回来时是什么模样吗?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你就……”君父伤心而泣,滚烫的泪水再次断了线的滑落下来,而那双紧紧拽着我的手正在剧烈地颤抖着,是那么的脆弱不堪。
“君父……对不起,我……”心里被揪得生疼生疼,却不及在得知真相后,似是被凌迟般的刮骨之痛。
君父没有错,他只是太爱我了,不能再承受失去儿子的痛苦,可是,水倾城他……
都是我!一切都是因为我而起!
祸害!妖孽!
真的不假,我当之无愧啊!
唇边划过一抹苦涩,我低低地问道:“君父,水倾城失去神印,会不会有危险?他如今卧病在床,是不是因为……”
忽然间,我觉得问不下去了。我该如何答谢他的大恩?我该怎么做,才能减轻自己对他的愧疚?他为了我,连神印都能放弃,这份沉重的情意,我又该如何去回应?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君父一怔,咬了咬唇,目光惋惜又内疚的答道:“不是危险,而是……神子在进入神池之前若失去神印,不仅功力尽失变成一个废人,还会……还会失去生育能力。”
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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