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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园中绕了一段小径,傅念君果真在一间临水的小轩外见到了一个宫装女子的身影。
那女子正坐立不安地从鹅颈椅上站起,复又坐下。
不是那位江娘子江菱歌又是谁。
傅念君走过去,江菱歌果真眼睛一亮,忙说:“可总算等来了。”
傅念君不知她要干什么,先恭喜她:“听闻江娘子进位份了,如今是江婕妤,一只哦没机会亲口道声恭喜……我的礼可收到了?”
江菱歌不耐地挥挥手,“谁稀罕你那礼物……”
随即她就上下瞟了傅念君几眼,只说:“倒是我不能参加淮王妃的婚礼,太遗憾也太可恨!”
就是到了这会儿,她盯着傅念君的眼神还是藏着几分妒火的。
毕竟傅念君在她眼里,是最终“抱得美人归”的那个。
傅念君对江菱歌这种脾气已经很习惯了,她自己坐下,问道:
“江婕妤似乎不是想恭喜我的样子,究竟有什么事呢?”
江菱歌气呼呼地坐下,绞着帕子盯着傅念君这副样子,忍不住说:
“你就一点儿不担心吗?”
傅念君反问:“担心什么?”
江菱歌急吼吼地说:“齐王如今开馆了,知道这代表什么吗?你没见张淑妃近来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你就没想过淮王殿下的处境?哎呀,你……”
她觉得傅念君好像心不在焉的,手指还在剥着鹅颈椅上的木刺,更是忍不住一把拉下了她的手。
她这个婕妤倒是比自己这个正牌淮王妃还要操心。
傅念君配合她道:“代表什么?代表官家对于储君之位,更属意齐王殿下?”
江菱歌松了口气,随即一颗心又吊了上来,说:“你真一点都不急?”
傅念君说:“急有什么用呢?”
她终于露出点正经模样了,对江菱歌道:“你且先想想,最该急的是我家殿下吗?齐王得势,张淑妃嚣张,对此最忌讳的是谁?”
江菱歌明白她所指,说道:“我知道你说肃王殿下和徐德妃,齐王开馆的消息一出,徐德妃就去慈明殿伺候了三天汤药,你当太后娘娘怎会如此快就病愈?她是不敢再病了,她也为肃王担心,但是肃王府是一回事,你们府上又是另一回事,储位之争,哪里有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理,不过是前有狼后有虎半点马虎不得啊……”
傅念君倒是对她有点刮目相看了,在宫里磨磋了这些时日,却没想到她突然长了这么多见识。
傅念君转了转眼珠子,问江菱歌:“江姐姐,你这段时日一直跟在徐德妃身边,可曾探听得肃王府的消息?”
江菱歌倒是第一次听她叫自己姐姐,虽然心里挺受用的,面上却是嫌弃道:“淮王妃,我可当不起你这声姐姐!我又不是你的探子!”
傅念君道:“我不过是问问,说实话,在这上面我与你的感觉一致,总觉得肃王这次的表现太理智。”
肃王这人,连民间都多少有耳闻,他虽是皇子中年纪最大的一个,却是最会到御前哭闹诉苦的,或许是徐德妃实在教不了他什么旁的,就从前那件玉玺和氏璧的事,在御前,肃王那一套哭天抢地、唱念俱佳的本事比那位小自己十几岁的弟弟周毓琛都做得出来。
这次齐王开馆,他老娘都坐不住了,他却没进宫扮孝子讨恩典,反而一反常态地表现地十分大度。
江菱歌叹了口气,“当日是舒娘娘给我指了明路,让我跟着徐德妃,徐德妃虽不如张淑妃心狠毒辣,却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且很多事都拎不清,我哪里能从她那里探听更多事。”
傅念君心道,还真是稀罕了,江菱歌竟然会认识到旁人的拎不清,不过说起来,徐德妃为人做事,确实是要比江菱歌还蠢几分,想来她是日日看着徐德妃这般样子,倒是警醒了些,晓得自己不能犯蠢。
傅念君挥手斥退了左右,低声对江菱歌说:“我是想问问你关于肃王妃的事,今日这般宴会,她又没出席,实在是……”
傅念君还没说完,就见江菱歌眼中冒出来一簇炽热的光芒,让傅念君一时觉得无所适从。
江菱歌拉着傅念君的手,声音中有压抑的兴奋,“我也觉得十分奇怪,她从来不去向徐德妃请安……你见过肃王妃吗?她长什么样子,当真是十分美丽吗?”
傅念君:“……”
所以江菱歌在宫里是有多憋得慌?
傅念君拉下她的手,说:“我确实去肃王府拜访时见了她一面。”
她粗略地形容了一下,满足了江菱歌的好奇心,指望从她这里换取些有用的消息。
江菱歌点头,啧了啧舌,低声与傅念君道:“倒是先前有一回,齐王妃进宫,在张淑妃的会宁殿里头立规矩,正好那天徐德妃在太后娘娘那里受了气,路上碰到了她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总之徐德妃回来后就抱怨自己没有儿媳命,当时我和孙才人拿了针线去请徐德妃指点,便伺候她用点心……”
江菱歌说话一贯喜欢拉拉杂杂的,傅念君只好耐着性子听她描述漫长的前因后果。
重点是江菱歌说到徐德妃含着一包气准备午歇,却是忍不住念叨肃王妃萧氏,谁知她一时忘了江菱歌在场,竟然就与老仆说了几句了不得的话。
“我听徐德妃的意思,肃王妃好像不是汉人!更要命的是,她之所以这般不受皇家待见,甚至拖累地肃王也一并被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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