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位小娘子见到傅念君回头,也不怵,依然调笑故我,用眼神传递嘲讽之意。
傅念君也不予理会,大步走向傅梨华。
傅梨华正被人拉着手臂挣扎,让对方有些招架不住。卢拂柔也在不远处,指挥着仆妇。
只是不知是碍于傅梨华的身份还是如何,在她这样的撒泼之下,也没有人敢真的把她抗到肩上。
见到傅念君出现,卢拂柔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慌乱。
傅梨华倒是出人意料地,竟是一下子往傅念君扑过去。
“二姐,二姐,我我不活了我、我的命怎么这样苦啊”
边哭边嚎。
这会儿倒是姐妹情深。
傅念君冷冷地瞥着她四周只会干瞪眼的卢家下人。
她说着:“有劳诸位先扶我妹妹起来。”
傅梨华却是挣扎着撒泼:
“二姐、二姐,你好狠的心,你怎么此时才出现,我、我都已经”
她还不忘声泪俱下地指控傅念君只顾自己,不顾与她的姐妹情谊。
傅念君心中火起,直接让芳竹上:“将她拉起来。”
芳竹和仪兰撩了撩袖子,听话地就去把傅梨华扯了起来。
傅梨华对于这招显然是用得很熟练,又扭着身子要往地上坐。
傅念君不等她脱身,便上去揪住她的衣襟狠狠地抽了她一个耳光。
声音之嘹亮,几乎都压过了四周嘈杂的人声。
四周的人似乎都屏住了呼吸。
姐妹之间打闹的有,这么夸张的还真是少见啊。
傅梨华彻底懵了,但是适才还楚楚可怜、满含热泪的眼中倏然闪过一丝怨毒。
傅念君却不在意。
她冷道:“你自己没规矩,别丢傅家和爹爹的人。”
“你!”傅梨华气得大叫:“你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都不是让你不顾廉耻,撒泼无赖的借口。”傅念君丝毫没有软化,声音反而提高了几分:“我教训你,是因为你不懂规矩,和你要死要活的原因无关,我身为你的长姐,若见你这样放肆都不予教导,我也有愧于傅家。今日原是你要跟着我来的,你这般不知礼数,也是我的错,回家之后,我自然会去领罚。现在,收拾好了,随我回屋里去,连夫人和卢娘子难道会委屈了你?”
傅念君一席话说得流利畅快,傅梨华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芳竹上手用帕子捂住了嘴。
傅念君正朝卢拂柔歉疚地点点头,随即走近傅梨华,低声说:“你知道的,你再疯,我可以比你更疯的,你还想嫁人,我无所谓的,要不要试试?”
傅梨华立刻就噤声了。
但是心里又是满满的不服,傅念君一定是唬自己的,她就不信她真的不想嫁人。
可她又没胆子赌,万一两个人弄得两败俱伤都下不来台,她可就亏大了。
这短暂的犹豫之下,四周已经涌上了好几个仆妇,簇拥着傅梨华回屋去,容不得她再闹。
傅念君朝卢拂柔走去,卢拂柔却反而被她这气势唬地往后小退半步。
傅念君现在不想和她说刚才糕点的事,只问:“卢娘子,我妹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同我说说吗?”
卢拂柔点点头,两个人边走边说。
原来傅梨华这次发疯确实和东平郡王周毓琛有关。
这件事在往傅念君所预测的最坏的方向发展。
也不知是不是机缘巧合,傅梨华真的遇到了周毓琛,自然他本来是连夫人为傅念君特地“准备”好的。
东平郡王不胜酒力,在午宴上饮多了酒,就歇在偏房里。
总之被发现的时候,傅梨华便拢着衣襟蹲在地上哭,非说是是周毓琛趁着酒意轻薄了她。
周毓琛自己也不甚清醒,可也晓得这必然是场算计。
按照他的想法,这事儿发生在卢家,自然要等长辈出来说话,为了保全姑娘家的名节,他也不会胡言乱语,只保持沉默。
但是傅梨华最擅长的,就是对付这种君子作风。
连夫人匆匆赶来,见到此般场面脸也是黑了一半,她自然先将周毓琛引开,招待他,吩咐卢拂柔和一干仆妇带傅梨华下去梳洗。
傅梨华装鹌鹑半晌,就是知道她若在连夫人面前闹定然讨不了好,而面对卢拂柔就容易很多,她也更不能随随便便就被她们拿捏了,当作风过水无痕。
也不知她哪里借来的力气,自己就飞快地冲出屋去,一路喊叫,往人多的地方绕,要冲到池子边去寻死,话里话外更是自己的清白不保,连夫人却袒护东平郡王,她只能一死了之。
今日卢家这么多客人,外头的小娘子们怎么可能不来看这热闹。
推搡之下,还有个小娘子被傅梨华挤下了水。
就是适才傅念君看见,狼狈不堪被捞上来的那个。
而连夫人正陪着东平郡王,一时没赶过来,才让傅梨华将场面闹得这么一发不可收拾。
她这是破釜沉舟的拼命之举了,如果不能嫁给周毓琛,傅梨华就只有死路一条。
她赌的,就是爹爹不可能眼睁睁地看她死。
傅念君心头怒火灼烧,比知道连夫人和张淑妃意图算计自己时的怒火还要旺一千倍一万倍。
如果知道傅梨华有朝一日会将傅琨和自己置于这样的境地,她还不如早点动手杀了她!
卢拂柔显然也多少能感受到傅念君的怒火,因心理清楚这事是由她母亲连夫人而起,她在傅念君面前也就矮了些气势。
傅念君亲自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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