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伯有些为难的解释:“这…公子是别无选择,夫人多体谅体谅。”他总觉自家公子与夫人之间怪怪的,可是又不知道怪在那里。
“是吗?”绯雪衣神色间已染上怒气和嘲讽,抬袖一拂,柳伯便倒地昏了过去。
对于绯雪衣阴晴不定的性子,鬼杀习以为常,单膝跪地,冰冷的声音一字一字说道:“主子,其他任何事属下都可以听从于你,惟独这件事不行,请主子同意。”语气虽谦恭,但态度坚定不退让半分。
绯雪衣冷冷审视着他:“鬼杀,有时候我真想杀了你。”
“我的命是主子所救,主子若想取走,随时都可以。”
“呵。”绯雪衣自嘲一笑,我倒是想,可他妈就是下不去手。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绯雪衣拿着绣花的绷子,一针一线的慢慢绣着,鬼杀则单膝跪地看地面,两人不言不语,气氛却没有因此变得压抑或诡异。
突然,天空响起一声长鸣,鬼杀抬头望去,只见一只五彩缤纷的大鸟在上空盘旋高鸣。
绯雪衣手臂微抬,那只大鸟立即乖巧飞落在他手臂上。
看完密信,绯雪衣微微皱了下眉,朔丞来信说朝中接连几名大臣死于家中,死前均有人看到他们体内爬出拇指大小的红色虫子,朔丞让他顺着这条线索调查,一条恶心红虫子的线索,他上那去调查,真当他是神了不成。偏偏他还真是个‘神’,想着那些描述,一些零碎的记忆又从脑中闪过,木月,血控术…他真怀疑奈何桥上,孟婆汤他没喝净,所以这世才老会想起一些乱七八糟的记忆。
“鬼杀,听说木月有一种血控术,你可清楚?”
鬼杀恭敬答道:“血控术与普通的操控术不同,它是一门极其阴邪的术法,主分两种,一种是血煞也简称煞,另一种是傀儡蛊虫。煞相当于魔的存在,它要先用千名童男童女的血打造出一座血池,再投入百种毒物和七名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之人,需十年时间来炼制,炼制出来的便是煞,煞都无情无欲,没有任何的弱点,一个煞能抵十万雄狮,但煞千万不能动情,不管亲情友情还是爱情,一旦动情,它就只算是一个利害点的杀人工具罢了。而傀儡蛊虫就简单许多,它先取得那人的血用来喂养蛊虫,蛊虫若炼制成功,就放入那人体内,蛊虫会以吸收他的血液慢慢长大,而长大后便开始侵入他的脑中,将脑髓一点一点的全数吸尽,最后操蛊者彻底将其控制。”
绯雪衣眸中划过一丝异样,继续问道:“那有什么办法看出是否中了傀儡蛊虫,或者取出蛊虫?”
鬼杀仔细想了想:“因人而异,如果中蛊者情绪波动较大和喜爱行云雨之事,蛊虫长大速度就会变快,偶尔会看到它在肌肤下游走,不过听说天山尊者有一支玉箫,那支玉箫吹奏出的箫音能催动体内傀儡蛊虫显现,不过但凡遇到这种情况,箫声若不停,中蛊者会痛苦不堪,直到七窍流血痛死。至于如何取出,属下就不清楚了。”
绯雪衣听完沉吟不语,鬼杀却反问道:“主子,血控术是禁术,就算木月族人都鲜少有人知晓,不知主子从何得知?”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该去找慕容苏了。”绯雪衣嘴角微扬,眼角飞扬,但眼神极其冰冷,老妖怪,这又是你辛苦炼制出的破烂玩意吧,靠,总有天老子要踩你在脚下,让你学狗叫。
是的,学狗叫!
从小到大,脑中就有两道怨念的声音缠着他不放,一道是找回那人,一道是找到老妖怪,在杀死他前,一定要把他狠狠踩在脚下让他学狗叫。
鬼杀站起身:“那……”
绯雪衣知道他想说什么,淡淡打断:“等回来本宫自有安排,而汝族之仇,吾一并担下。”言罢,摸出一个绣着百花图瓣的香囊挂在马车上,百花囊,百花宫,代表这辆马车内是百花宫之人,不管江湖人还是其他人看到,都会避而远之。
鬼杀盯着那个香囊愣了一下,但只是一瞬,随即他又淡淡开口:“多谢主子好意,可复仇这条路,我一人即可。”
“哈哈哈!”绯雪衣大笑:“吾绯雪衣送出的东西,说出的话,是断不会收回去的。而且,汝之决定亦不在吾考虑的范围之内。”
原话奉还,堵得鬼杀无话可说,其实他本就没真要拒绝,他势单力孤,就算有七弦琴在手,若是没有强大力量支持,杀死慕容苏与花容后,那个黑袍人该怎么解决,绯雪衣如果是百花宫宫主,若有他支持这条路的确顺坦很多,最主要绯雪衣还认识商家人。
“谢主子。”他默默抱起柳伯放进马车里,再出来就看到绯雪衣在捣鼓自己的脸。
绯雪衣戴好人皮面具后,又转身细心为他戴上一张:“相公,上次给你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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