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陆长亭才刚吐出一个字,朱樉便扬眉道:“不?!”
陆长亭知道他想岔了,立即解释道:“早饭还没用呢。”
朱樉那颗悬起的心立时放了下去:“是,对,还没用早饭呢。”朱樉立即转身吩咐亲随去准备早饭了。
朱樉吩咐完后,才淡淡地松了口气,随后同陆长亭下了楼用饭。待到陆长亭慢条斯理地用完早饭后,他才携同陆长亭回到了马车上。
待上了马车后,陆长亭便闭上眼休息了,朱樉一肚子的话,便只能又憋了回去。
陆长亭也注意到了朱樉的动作,但他就是故意憋着朱樉的,骗了他,那总该让朱樉心底难安才好,若是轻易便原谅了他,那又如何能行?
陆长亭想着想着便当真睡了过去,朱樉数次看向他的脸庞,最后都只得叹息一声。
这处离他们的目的地已然不远了,不过半日便能抵达,当陆长亭饿着肚子醒来的时候,正巧马车停下了,陆长亭隐约能听见外面嘈杂的人声。
他们此时应当正在入城,前面有百姓吵嚷的声音,以及守城士兵大声呼喝的声音。
他们……到了?
陆长亭睁开双眼,朝着马车外看去,却见城门之上书“应天府”。
应天府……应天府是什么地方?乃是明朝的京师!洪武帝就在这座城里头!陆长亭的呼吸有一瞬间的急促,朱樉带他到这里来做什么?
难道是让他为皇家做什么?可皇家又哪里需要他?既然是天潢贵胄,想要什么没有呢?他们招招手,便自然有无数风水师涌上来,又哪里需要千里迢迢,将他从北平带到应天府呢?除非是朱樉有事,而他唯一能信得过的便只有自己,所以朱樉才将他带到了应天府。
可应天府能有什么事和朱樉扯上关系呢?他可是已经在西安做了几年的藩王了啊。
想到这里,陆长亭也想不出更多的头绪来,便只得放弃。
“我在应天有旧宅,委屈你今日与我宿在旧宅了。”朱樉按下他掀起车帘的手,一边在他耳畔道。
陆长亭心中一动,朱樉这意思是……等到修整过后,还要带他进皇宫?
“无事。”陆长亭心中猜测万分,面上却是丝毫不显。
朱樉微微一笑,同一时刻,马车再度动了起来,朝着城内而去。朱樉在应天府自然也有自己的王爷府,只是比不得封地上的规模,但比之寻常人家,已然是豪华许多了。洪武帝本就待子孙大方,何况是朱樉这个极为得他欢心的儿子呢?
当陆长亭下了马车时,出现在他眼前的便是一座极大的宅子,宅邸门上有着“□□”的字样。
大门外除却守卫,还有下人、丫鬟,都恭候着朱樉的归来。
朱樉看也不看这群人一眼,轻轻握着陆长亭的手腕,便径直将他往里带去,下人们小心地瞧了瞧陆长亭,心下都忍不住好奇,这个公子是谁呢?怎能得殿下这般对待呢?
跨进大门后,便有个中年男子跟随上来,殷勤甚至是谄媚地问道:“主子,热水和食物都已经备好,您是先沐浴呢?还是先用饭呢?还有这位……这位如何安置?”
陆长亭猜这男子便应当是朱樉在应天王府的管家。
“长亭以为呢?”朱樉突然转过脸来问。
陆长亭一怔,没想到朱樉会先问自己,他也不拘泥那么多,反正现在站在他身后的是朱樉,陆长亭点头道:“先沐浴吧,一身尘土,总要洗一洗才能安心用饭。”
“好,那便依长亭所言。”朱樉立即应和道。
那管家微微吃惊,不由多看了陆长亭两眼,随后他才小心地低下头,道:“那小人这便叫丫鬟领这位公子去洗漱。”
“不必了!”朱樉想也不想便打断了他,“将两桶热水都备在本王的屋子里。换洗的衣衫……”
“我有。”陆长亭马上道,他随身带的衣衫,还是之前朱棣特地命人为他做的。
朱樉也不多言,点点头,攥着他的手腕便继续大步朝前走,二人一路穿花拂柳,这才进到了院子里。
那管家已然是目瞪口呆,但惊呆过后,还是赶紧令人再备一桶水送到朱樉的屋子里去。
□□是什么地方啊?谁来都只有沦落到住倒座房的份儿,可这位小公子,却是被王爷径直带进了内院,带进内院不说,还是带进了自己的屋子,这如何能叫人不惊奇?
那管家哪里敢小瞧怠慢?
这厢陆长亭跟着进了屋子没多久,便有下人送热水来了,陆长亭拧了拧眉,难道他要和朱樉在一处洗吗?
朱樉看出了他的扭捏,心头顿时莫名有些不快,长亭与老四在一处的时候,什么都可行,怎么偏偏与他在一处的时候,什么都不行?
越想,朱樉的眉头便拧得越紧,道:“长亭别扭什么?难道往日我不曾见过吗?”
陆长亭嘴角微抽,这朱家兄弟说话都是如出一辙的口吻,这话,朱棣也说过。
陆长亭还能说什么?自然是大方地点头,道:“嗯,无事了。”反正便当作在公共澡堂就是。
此时水已经放好,待下人们出去了以后,陆长亭便大大方方地伸手解去衣衫,一件一件紧跟着落地。
朱樉愣了愣,反倒是他有些没反应过来了,他还以为长亭会犹豫推拒……但仔细一想,长亭的性子不就是如此吗?分外的果断!
待衣衫落地后,朱樉不自觉地看了一眼。入目一片白皙……朱樉不敢再多看,犹豫一下,还是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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