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不是什么特别讲究的人,可基本的个人卫生还是很注重的,但是有时候在外地培训、开会什么的,在需要住宿的前提下,被分在同一个房间的人,他总觉得一言难尽,住个三两天的,那房间里就已经有股说不出的味道了。这次可好,他可以带着chù_nǚ座的韩继飞去,他们这几次值晚班,已经慢慢在互相熟悉生活习惯,竟然还配合得挺好。
送走了卫慧,魏翼把韩继飞叫上了楼。韩继飞一进门就气喘吁吁的,魏翼问他:“你着什么急啊?也没什么太重要的事儿。”
韩继飞傻兮兮的冲着他笑。
魏翼让他坐下,把文件给他看:“买两张周三去北京的票,一会儿我把我身份证号给你。”
韩继飞看了看文件,又看看魏翼,说:“带我去?”
“不带你带谁?”
“这么好?”
“好吗?”
“好啊。”韩继飞开心得不得了。
“哎,北京所有室内都禁烟,好啥啊!”其实魏翼最难受的就是这点。坐火车,火车上不能抽烟,住进培训楼,培训楼不能抽烟,就连上厕所都不能抽烟,这个培训是他最最憋屈最最难熬的时候。
韩继飞笑得更开心了,把手里的文件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然后又说:“魏哥,那我们周日再回来吧,行不行?”
“嗯?”
“培训完了就周五了,我们在北京再玩两天啊,我负责订酒店。”
“……”魏翼并没有立刻回答他。
谁知韩继飞继续畅想:“要不然让小曦也来北京吧,周五放学让他爷爷奶奶给送上火车,我们去火车站接一下就好了。”
“……”魏翼更沉默了。
韩继飞这脑洞开得可够大,可魏翼却心动了,他平时太忙,根本没空带儿子出门,韩继飞这么一说,倒也提醒了他。
“我想想,明天告诉你。”
“嗯嗯。”
第二十九章 、我再要你的钱,你就是寒碜我。
当天下午,魏翼正要叫上韩继飞下班,周元屯村的老上访户黄世武找到魏翼,说自己儿子住院了,想让乡里帮着解决解决。
黄世武这么多年上访也没啥大事儿,就是二十多年前,他在自己家靠山边的地里种了一百多棵刺槐树,但是年头长了成了林子,慢慢的,萌生出来的新苗长到别人家地里,严重影响人家庄稼的涨势,而且刺槐长高了又特别遮光,人家不愿意,和他协商把树放了,甚至说给他点补偿,可是黄世武就是不同意。
对方见多次协商未果,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黄世武不在家把黄世武的刺槐树全给放了。当时这件事,林业站那边是给了对方处罚的,还差点因为乱砍滥伐进了局子,好在面积不多,区林业局来帮着协调,又罚了对方点钱就算解决了。后来黄世武拿到了赔偿款,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对方找了林业局的人从中斡旋才没进去,他便反悔了,可调解协议双方都签字生效了,也是双方的真实意思表示,于是黄世武就来找乡里,说什么都要要个说法。其中究竟怎么回事儿,黄世武自己都说不清楚,反正自己的树全都被放倒了,他就是觉得特别委屈。
乡里这些年,年年给他做工作,负责信访的人都换了一茬又一茬,可黄世武这老爷子却越来越犟,说什么都说不通,成了新寺乡铁打的上访钉子户。现在已经演变成没事儿就来找乡里要点儿钱花花,用他的逻辑来说,就是当官的当年不给他做主,那么当官的就得为他以后的生活做主。
但是黄世武有点怕魏翼,因为他惹过魏翼。
去年魏翼刚接手综治,黄世武听说换了领导,便来找乡里,看看能不能给他个新的说法。魏翼当年在林业站工作过,曾经听老吴念叨过黄世武这件事,他觉得黄世武也没太大的诉求,便准备劝两句让他走了算了。
或许因为魏翼的态度太过敷衍,又或许黄世武来之前不知道在谁那儿受过委屈,他把自己撒泼打滚的劲头又拿了出来,脏话成堆的往外冒。就连“你老婆在外面养汉。”这句话都出来了。
这在别人看来或许只是一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脏话,可是却生生地戳到了魏翼的肺管子。魏翼一时怒火攻心,薅住黄世武的衣服领子,扬起拳头就要揍他,却被对面司法所的王志鹏给拉住了,魏翼这才没动粗,王志鹏又劝了劝魏翼,魏翼才把他放开。黄世武外强中干,他上访多年,练就了一身死缠烂打的功夫,他要想要钱,就连上厕所都得跟着负责他的干部,可他从来没见过有这么一个三言两语就真要对他动手的,所以黄世武当时就怂了,灰溜溜的走了。
后来黄世武再来,也不找魏翼,直接上楼去找主要领导,领导哪有空理他,又把他派给魏翼,三番两次的,黄世武不得不跟魏翼打起了交道。慢慢也就熟了,但黄世武对魏翼的恐惧让他不敢再像以前一样对别人一样,对魏翼也使出死缠烂打、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架势,他怕自己给魏翼说急眼了,魏翼真揍他。魏翼也不愿意跟他一般见识,乡里的上访户多了,他确实没空,黄世武来了就按正常程序接待,能劝就劝,不能劝就让他在楼下的信访大厅呆着,连杯水都不给他,说什么都不搭理他。
这次黄世武来,还专门带了一筐鸡蛋一筐鸭蛋,他说是自己家养的鸡鸭下了攒的,怎么都得送给魏翼。这是明显的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魏翼哪敢要啊,虽说不值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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