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祺君张大嘴:“我妈什么意思?”
刘大爷老神在在地喝着茶:“还能什么意思,定期联系客户呗。”
刘大妈在屋里喊了声:“老刘!帮我接着织毛衣!”
刘大爷哎了声,放下茶杯,一脸苦相地研究起针线活来。
刘祺君看了眼织了一半的毛衣,同情地看着他爹:“我妈又接了几个单子?”
“谁知道。”刘大爷开始数针脚,老花镜架在鼻梁上,很是丧气,“你妈现在的业务多着呢,谁知道她还揽了什么事,咱俩随时候着就行了。”
刘祺君深有同感。
刘大妈主业是婚介所的金牌红娘,业余还帮忙组织各种社区比赛,间或接几个织毛衣的定制单,帮小区里热爱手工织物的老太太们织了毛衣围巾之类的做礼物,老人们拿了毛衣转头就送给自己的小辈,表现自己的关爱。
有时候刘祺君想想,他妈一个月赚得和他差不多,简直打击人。他爹倒是没这压力,几十年的老会计了,会计证往企业一挂,每个月就算坐家里都大把的入账,更不要说现在他爹还开着会计师事务所。
爹妈都是土豪啊……刘祺君哀叹,忽然觉得自己这年薪不到十五万的人极其苦逼。
当初他工作后决定外出租房,被他父母呵呵冷笑着鄙视了。那时候正是家里刚得知他喜欢男人的时候,爹妈两人好容易接受了这个事实,绝对不能容忍他出去单住,那不是方便他鬼混吗?
刘祺君怕父母受刺激太大真把他扫地出门,不敢忤逆长辈,乖乖住家里按时上下班,几年下来父母总算是放心不少,刘大妈还有事没事给他介绍个对象相个亲。
用周涵他们的话说,刘祺君活了这么多年,唯一的一次叛逆,估计就是跟家里出柜了。结果出了柜,照样过着父母严防死守下苦逼独生子的酱油生活。
“挺好的,多陪陪父母么。”刘祺君安慰自己。
“屁,都快奔三的人了还跟父母住着,夜不归宿都得跟家里报备,亏得你喜欢的不是姑娘,要以后真娶了个姑娘回家,谁受得了你这被父母宠大的奶嘴男?”
刘祺君当即就一罐啤酒扔过去:“你才奶嘴男呢!”
周涵和寇欣笑作一团,用更刻薄的话挖苦他,把刘祺君气个半死。
虽然嘴上不留情地挖苦他,周涵他们却没真的这么想。
刘祺君本人还真不是个没出息的啃老族,他工作努力,孝顺父母,虽然是独生子,洗衣做饭却样样精通,脾气又好,对朋友对同事都很大方,找他帮忙,能帮的绝对不推脱。
只不过……刘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却也不差钱,亲戚们都是各行各业挺有出息的人,刘祺君从小在一群出类拔萃的精英圣光沐浴下长大,压力山大,好在他父母都不是高要求的人,对自家儿子的要求就是三观端正能养活自己,这么多年下来,可不就把刘祺君培养成了一个没什么追求却也没什么过错的普通青年。
以前刘祺君没觉得自己条件不好,毕竟他有学历有工作,长得帅脾气好,一个月工资一万左右,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住在家里没有房屋水电的开销,一个月最固定的花费也就是开车的油钱,偶尔参加个婚宴送个红包,给爹妈买点衣服礼物,时不时和朋友聚聚,他这种务实的人,一个月能攒下不少呢。
晚上躺床上的时候,刘祺君默默算了算自己这几年的存款,加起来也差不多有四十来万,连套房子都买不了。
刘祺君捂住脸,有点想知道郑予铭赚多少了。
刘大妈敲门进来,郁闷地表示vip客户郑先生没接她电话。
刘祺君坐起来,问她:“妈,你知道郑予铭一个月赚多少么?”
刘大妈拧着眉看他:“问这个干嘛?”
刘祺君:“我算算我跟他差多少。”
刘大妈翻白眼:“你还是别知道了,咱楼上天台还没封呢,你跳下去可怎么办。”
刘祺君:“……至于吗?能差多少啊?”
刘大妈呵呵冷笑:“人家接一个项目的单就够你一年工资了。”
刘祺君:“……天台还开着吗?我现在爬上去跳一跳。”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第二天一大早,刘祺君早早开车去了郑予铭楼下,买了芝士蛋糕和热牛奶。等了好一会儿没见郑予铭下楼,他电话打过去问:“予铭,你起床了么?”
郑予铭默了一会儿,似乎想到了什么,问他:“你现在在哪儿?”
“你家楼下。”
“……”这一次郑予铭沉默的时间更久了点。
刘祺君有不好的预感:“你现在在哪儿?”
郑予铭:“去公司的路上。”
“我没看见你下楼啊。”
“我直接从车库走的。”
“……”刘祺君闭了闭眼,干巴巴地问,“你车子不在公司啊?”
郑予铭嘴角有了笑意:“周末的时候开回家了。”
刘祺君捶方向盘,为自己的失算懊恼:“我还给你带了早餐……你吃早饭没有?”
“没,我去公司吃。”
刘祺君直起身子,提议:“我买了芝士蛋糕和热牛奶,给你送过去吧?”
郑予铭立刻拒绝:“不……不用了。”
他一点都不想被员工围观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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