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克斯,听我说。”弗恩捧住他的脸颊,不让他回避自己的目光,“我们来做个约定,我不想死,也不想得绝症,更不想变成沃伦警官那样的老人。同样的,我也不想让你死,不想让你在遭遇危险受尽折磨时没有还手之力。你睡着的时候我检查了你的伤势,我简直不敢想象你是怎么忍受这一切的。如果在小镇之外,我可以把凯勒抓起来,交给法官审判,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可是在这里,我能做什么呢?除了作为代价换取你得到一些自保的能力之外,我什么都做不了。所以我们做个约定,把代价控制在不致命的范围,我愿意代你偿还。”
“不。”
“答应我,路克斯。不要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那会让我很心痛。”
弗恩看着他,药效起作用了吗?路克斯的眼睛看起来有些泛红。
“让我想一想。”他说,“我没法立刻答应你。”
“你确实应该好好睡一觉。”弗恩放开他,路克斯躺下去,闭上眼睛。他不可能这么平静地入睡,即使疲倦已经占据了他的所有感官。
弗恩起身离开卧室,为他关上门。
不管路克斯是不是答应和他的约定,今天这样的事都不能再发生。
晚上他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相信今晚没人能睡得着。不只是路克斯,还有凯勒、芬克、艾伯特、沃伦警官、薇洛丽卡以及在街上目睹了一切的小镇的人们。
弗恩望着天花板,等待天亮。
只有在没有退路的时候,人们才会做出不敢去想的决定。
等待是个无聊而漫长的过程,但是从深夜慢慢转为白昼的感觉总是很奇妙。房间里的影子挪动了位置,日光从棉麻窗帘之间透进来。每一次日月交替,昼夜轮转,都让小镇的怪诞变得不那么明显。无论如何,他们都存在于世上。
弗恩去卧室看了路克斯一次,没有惊动他。
从巴伦克的家出来,弗恩沿着小路走向广场。
中心广场并不大,一个圆形的许愿池旁竖着黑色铁杆,顶端有四个扩音器,几条彩带连接着两边的路灯,彩带上缀满五颜六色的小灯。
弗恩抬起头望着那四个扩音器,它们的声音能传遍小镇的每一个角落吗?是用来广播什么的?小镇有需要广而告之的事情吗?
他向道路另一侧望了一眼,看到薇洛丽卡在占卜店的玻璃后面偷看他。他走过去,薇洛丽卡打开门,虽然她的眼眶始终深陷着,弗恩还是觉得她哭肿了眼睛。
“早上好。”弗恩说,“你知不知道广播室在哪?”
薇洛丽卡摇了摇头。
“那宋差先生在吗?”
霍尔克像有一对野生动物的灵敏耳朵,在里面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说:“广播室在警局后面那栋绿色的房子里,但是不知道那鬼东西还能不能用。”
“谢谢。”弗恩说,“今天也没生意。”
“哪天都没有。你最近好像有很多麻烦事缠身,要不要我帮你占卜一下。”
“不用了,我知道你的能力只是搞破坏,算命一定是假的。”
霍尔克不知道是笑了还是在咳嗽,弗恩向薇洛丽卡道别。
“他想干什么?”霍尔克自言自语地翻开一张牌。
月亮。
他不喜欢这张牌。
薇洛丽卡关上门,走进来看着他桌上的塔罗牌。
霍尔克又翻开一张。
恋人。
他忽然认真地问薇洛丽卡:“你觉得我的占卜是假的吗?”
第18章 人尽皆知的结盟
我虽然行过死荫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为你与我同在。
——诗篇23-4
霍尔克说的绿色房子一层是个荒废的打字社,门口的挂牌早已模糊不清。二楼看起来像个办公室,靠里面的房间有张大桌子,桌上摆着电台设备。
弗恩试着调试了一下,尽管电台已经老得像巴伦克先生的电脑,但还能正常工作。他拿起广播话筒,向窗外看了一眼。
“我是弗恩·克拉克。”他说,广场上的喇叭传来非常响亮的广播声,响彻在小镇上空,看来不管在哪里都能听得很清楚。
声音吵醒了镇上的人们,几乎没有人在小镇上听到过广播,它就像这里的大部分设施一样,只不过是个摆设。路上闲逛的人停下了脚步,房子里的人站到窗边。霍尔克让薇洛丽卡把占卜店的门打开,他倒想听听这个新来的麻烦人物有什么话要说。
“我刚到这个小镇不足十天,已经发生了很多事。枫树镇是个非常美丽的地方,或许对你们之中的某些人来说,这里就是天堂。你们拥有主宰赋予的能力,不用为生计奔波操劳,不用担心露宿街头或是饿死。”
老沃伦蹒跚着走出警局,一夜之间他似乎又苍老了许多。
“我无意责备你们的生活方式,也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事。无论你们是谁,守卫还是旅人,或者只是想平静生活的中立派。我只想告诉你们,路克斯不是小镇的死神,也不是主宰的使者。”弗恩说,“他是我的朋友,我不在意成为他队列中的头号人选,也不在乎为他付出代价。”
霍尔克从桌上拿起那张恋人,薇洛丽卡看着他。
他说:“他的嘴可真甜。”
艾米丽从厨房端出一份培根蛋卷放在客人的桌子上,客人是那个染着红发的少女,嘴唇涂成黑色,穿着银环。艾米丽坐在她旁边的位置,背靠墙从围裙的口袋里摸出打火机点了支烟。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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