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并没有指望自己回复呼叫器这点暴露没有,他知道早晚都会暴露的,反正只是时间问题。
终焉抬起服务生的双脚,而服务生的上半身则是初始在抬。初始不经意见扫到了终焉的右手,他苍白的手背有点发红,第一次看到他会发红的皮肤,原来他也是会感觉到痛的?
“不用绑起来么?”终焉在便签纸上写下了这一句话给初始看。
“不用。”初始在思考终焉提出这个提案是不是因为以前把他绑在那鬼地方太长了?
初始的目光仍然在终焉的手背上,他在心里默默想:
原来他和人类没什么区别啊。
“喂!你等等!”
“啥?”朱流的手臂突然被抓住了,朱流回过头一看,是保安。他不懂为什么保安会找上他,他不记得自己暴露过。
“对不起,打扰了。请你跟我来一下。”保安说着敬语,但语气带着点强硬,像说“不”的话就把你扯过去。
那么该怎么办呢?不引起骚动就好,可现在这个情况能不引起骚动么?必须快点找到向庭才行。
朱流正在烦恼该怎么办的时候,那位保安已经等不及了。保安烦躁地伸手想要直接把朱流拉到保安室去,可是却被一个急急忙忙跑过来的人打断了。朱流扭头一看,发现是前不久刚刚见过的人。
“苏先生,您好。”保安看到苏有零之后连忙换上虚伪的笑容,并且对他行礼。
苏有零对他笑笑,注意到保安身边的朱流后,说道:“这位小兄弟怎么了?犯错了?”
“啊……没,只是看着有点可疑,如果是苏先生的熟人的话,肯定没有问题啦,哈哈哈,你看我就是粗心,把人弄错了,哈哈哈。”保安扯着嗓子大笑着,一步一步走了。完全忽略了苏有零口中的“小兄弟”的称呼,这种称呼明显证明了苏有零和他算不上熟。
“那个,谢谢你替我解了围。”朱流别扭的向苏有零道谢,他其实不怎么擅长这种场合的,一般遇见别人找上门都是“杀”。
“你是刚刚的那位吧,你怎么会被保安盯上?”苏有零很好奇,一开始他见朱流的时候,认为他是个很怪的孩子,那时他因为唐家兴的原因搞得心情不好,没有仔细端详这个少年,如今一看,这个少年的眼中带着和孩子们一样的尊敬,一瞬间他还以为朱流是从他那里出来的孩子呢。
“我也不知道,突然就叫住我了。”朱流耸了耸肩,摆出一副无辜的神情。在他的记忆中,苏先生是个疑神疑鬼的上司,他爱把他人说的实话当成谎言来听,即使你汇报了真实情况,他也肯定会再派人去调查。苏有零就是这样谨慎的人。
“是吗,那也是正常的,因为家兴他很神经质啊。”苏有零笑着说道,“而且他雇佣的人也是很警惕且神经质的人,他认为这样安全。”
在朱流印象中的苏先生是个温柔的人,但是他的语气中总带有刻不容缓的意味,苏先生虽然温柔,但是也很残酷,为了目的他能带着宛如春雨般温润的眼眸亲自目睹那些被火焰吞噬躯体的人所发出的悲鸣,那时的苏先生像是得到什么满足而生出扭曲的喜悦,可同时又有失去了什么的寂寞神情。
在朱流的记忆中,苏先生无时无刻都有股寂寞。可他面前的苏有零,却没有那份寂寞,不如说正相反他是满足。
面前的苏有零,就像是个满足于日常的普通人。
“苏先生,您口中的‘家兴’难道是这个大楼的主人唐家兴?”
“是啊。”苏先生笑着说道,“另一个你也听说过吧,和白殿大厦相对的黑帝大厦,黑帝大厦的主人白修夜的事情你也听说过吧?”
“听说过,两人在责岚市都是很有名的。”朱流老实的点了点头。
“修夜我也认识,我和他们是老相识。”苏有零像是炫耀似的和朱流聊起了私事,朱流这才明白为什么保安会这么尊敬此人,能和这两人是老相识的话,那这人的身份注定不低,怪不得保安会对他卑躬屈膝,原来招惹了此人,那也就是同时招惹了两个在责岚市有身份和地位的人了。
“你陪我一下吧,我正好也无聊呢。”
“这……”朱流有点犯难,他还要去寻找向庭,如果陪着他的话,行动也许会受到限制。
“还是说,你希望我把你交给刚刚那个保安?”苏有零坏坏的笑了,像是在做恶作剧的孩子般纯真无邪的笑了。
这和印象中的苏先生完全不一样!这谁啊!
“陪我吧,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叫朱流。”朱流不情愿的告诉了他自己的名字。
苏有零望着朱流思考了一下,继续说道:“怎么写?”
“朱红色的‘朱’,流动的‘流’。”
“朱红色的流动?或许能说成朱红色的液体在流动呢,朱红色是介于红色与橙色之间的颜色呢,是什么意义的名字呢?”
“没有什么意义啦,只是普通的名字。”朱流笑着让苏有零停止那永无止尽的联想。没错,朱红色的液体流动,这是他名字的意义。‘朱’只是姓氏,姓氏什么的对他不重要,去掉‘朱’就可以读成‘红色的液体流动’,‘红色的液体’只会让人联想到血,他名字的意义正是血在流动,象征着两个意思,就是他体内的血会不停的流动,祝他长寿,还有一种意思就是无法止住的血的流动……
因为杀的人太多,死者们积累的血液流成河根本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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