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籁潇离回来,看到仍旧扔在纪禹岚身上的东西后,奔溃地妥协。他发誓,纪禹岚一醒他就立刻马上赶紧甩了他就走,万一这一老一小联起手来,他不用活了。
扒开纪禹岚的衣服,他却有一瞬间的呆愣,那白皙粉嫩的肌肤上一条条细细红红的伤口跃然眼前,撩起他的衣袖,手臂上全是红肿的一块一块,再卷起他的裤脚,腿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有几个大裂口,旁边的血液已经凝固。籁潇离有些不忍目睹:“这些……都是他练剑的时候留下的吗?”
郎中叹了口气:总算孺子可教。看来他对他还是有点情义的,千万不要来一对“我爱着他,他却爱着他”的情人,否则这门面天天被摧残,就更破了。
027、命里有时随风荡
正文 027、命里有时随风荡 小心地擦拭着那些伤口,看着纪禹岚紧皱的眉头,籁潇离想,这货真能忍,痛成这样还能继续昏迷。擦了药就该上绷带了,可是籁潇离不会,有些地方太隐秘了,左右想了想,干脆把他的衣服全部都tuō_guāng,惹得郎中尖叫“非礼勿视”然后捂住眼睛,当然手指跟手指之间的隙缝老远就能看到。籁潇离对此麻木了,专心做自己的事情。
先是将纪禹岚的双手往头上拨,然后拿出绷带一端放在他的身上,接着毫不怜惜地将他翻过身,一圈一圈地缠上去,直到上半身全部缠完,然后他把纪禹岚的手放下来,如法炮制,将他的整只手缠住,最后他把他的裤子卷到最高,继续缠,缠到脚趾,缠不下去了才放手,打了几个死结以后拍手搞定。
郎中跑过去,仔仔细细地看了纪禹岚半天后,竖起拇指说:“实在是太高明了,绷带无缝,就是苍蝇也飞不进去拉屎感染他了。不过,要是他醒了,应该怎么走路?”
籁潇离淡淡地说:“不需要,你告诉他绷带拆掉之前不能走路,不能动,就行了。”
郎中点头:“也好,反正喂饭有你,洗脸有你,至于洗澡洗脚,暂时就不要了。”
籁潇离深吸一口气,走出去,在台阶上坐下,看着天上的星星,思念远方的人,猜测他此刻在做什么,和那个人之间的感情又有多亲密了,然后心口有些发闷。如果今天受伤的是他,自己会不会表现得这么满不在乎?当然不会了,他会急得发疯。可纪禹岚终究不是苏烈,不是。
一股酒香钻入他鼻中,他偏头看到郎中拿了两坛子酒走到他面前,坐下,说:“愁闷的时候不喝酒,就太浪费气氛了。虽说酒让愁肠更愁,可好歹能让你暂时忘记一些事情。如果一刻都无法忘记,背着会累。”
籁潇离接过坛子灌了一口。
郎中以为他担心里面那位的伤势,便说:“只要处理得当,他会没事的,凭我的医术,也不会让他留下任何疤痕,我这里隐秘不谙世,你们的仇人一下子也无法找到。你就放心吧。”
籁潇离顿了顿,说:“我担心的不是他。”
郎中闻言,扑哧笑了出来,说:“小兄弟,你当我没有眼睛吗?还是欺骗你自己的心?你把他背着来到我这药堂的时候,满脸的焦急难道是装出来的?听到他没事,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也是装出来的?对着他喂药包扎的时候的手足无措也是装出来的?旁观者清,当局者迷,那是因为当局者感情用事,理智所剩无几,但你不一样,难道自己看不清吗?”
籁潇离睨了他一眼,说:“随你怎么说,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因为出于道义,不想见死不救。”
郎中摇头叹息:“小兄弟,你将来一定会后悔这句话的。”
籁潇离有些烦了:“我为什么要后悔?倒是你,你跟他有关系吗?为什么处处帮着他说话?”
郎中竖起一根食指,说:“我不是在帮他说话,我是在帮情说话。”
籁潇离冷笑:“什么时候郎中也兼顾媒婆的职责了?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只要管好他的伤势就可以了,还有一句,你想帮情说话,也该看看帮的究竟是情还是怨,毕竟情是情侣,怨也是怨侣,只是后者,活得更苦罢了。”
郎中有些悻悻然地低下头,讪笑着喝酒。
籁潇离再度将酒灌下一口,放下酒坛,站起来往里面走去。
郎中呵呵一笑,低语:“这个孩子将来一定会后悔的,多像当年的我啊,明明有些情意已经能从不经意之间看到了,却死活不肯承认对他的感情,等到失去以后才会知道,错得有多离谱。命里有时随风荡,命里无时悔断肠。呵呵……”笑着笑着,一行清泪划过他的脸。郎中举起酒坛猛灌。流到衣服里的是泪还是酒,是伤还是愁,已然混而不清了。
028、是谁绑了那么紧的绷带
正文 028、是谁绑了那么紧的绷带 大清早天还没亮,纪禹岚就哼唧哼唧醒了,他想转过头去看看自己身在什么地方,却发现脑袋被什么东西固定住了,动不了,于是他只好对着床顶喊:“有没有人啊?来人啊!救命啊!救命……”
“该死的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早就知道把他救醒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偏偏他心肠软,做不到见死不救,现在好了,纪禹岚醒了,那耳边好像围着一群苍蝇的感觉又回来了。籁潇离从门外大踏步进来,余怒未消地瞪着纪禹岚。
纪禹岚看到他,咧嘴笑了:“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潇离大哥不会走的,只要我喊救命,潇离大哥你总能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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