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如何?”
张兆晴想了想,还是转了个话题,反而说道,“这身衣服穿得很合身呀,看来傅贝勒是着了心思的。”
段敬学不错眼地看着张兆晴,想要抓住她先前的忧思,可显然不能如愿,也就顺意岔开了话题,讪讪笑着,心想若是他娘知道傅贝勒都是如何量的尺寸,还会这么夸赞那个披着人皮的狼吗?
张兆晴吞下肚的话,其实是说若是日后傅贝勒要纳妾延续香火,你可不能依着自己性子搅得王府都是天翻地覆,可后来仔细一想,真到了那一天,哪还由得了她劝?这小兔崽子现在这般强硬倔强,又岂是她能劝得来的,只能期盼着傅明能一心一意待他了,哎,真是愁死当娘的,还不能怪儿子没心没肺!
娘俩儿各自想着心思散了,可段敬学自打换了个内核之后,不但没朝着稳定睿智的道儿上靠,反倒是越来越能折腾,幺蛾子整了一出算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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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安言身材福润,俗称胖,所以每日晚饭后都会到院子后头的假山那里散散步,顺便磕磕瓜子,喂喂金鱼,段敬学拉着段敬习一早就埋伏在那里,眼瞅着段安言不断走近的丰盈体态,突然长叹了一声,“哎,敬习啊,你说贝勒爷怎么就对我这么好呢?”
段敬习眨巴着眼睛,突然笑得灿烂如花,说道,“因为哥长得好看呗!”
段敬学手一抖,险些将下巴磕到石桌子上,不客气地冲段敬习翻了个白眼,白眼的余光瞄到果断顿住脚打算偷听的段安言,于是乎神色慎重地继续说道,“那套嫁衣该是花了多少银子呀?要是弄坏了,估摸着贝勒爷都能打死我,肯定不会娶我了,敬习,听仔细了,不许你去碰那套嫁衣!”
段敬习撇撇嘴说道,“穷稀罕,哥哥不知羞,竟然穿裙子!羞羞!”
段敬学一口气憋在嗓子眼儿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半晌黑着脸磨牙说道,“滚,找大铁头玩儿去,甭在这儿碍着我睡觉!”
段敬习吐着舌头跑开了,段敬学趴下前很满意地看到段安言调头往内院走去。
等到段敬学被内院的动静惊醒,一步三摇胸有成竹地走回自己屋子时,才发现自个儿又搬石头砸自个儿脚了!
段安言你个草包!猪!
让你毁了嫁衣,你一把火连带着老子的房子一起烧了是闹哪样?!卧槽,真是所托非人,早知如此,还不如老子自己动手的!
段敬学一脸抽搐,夜幕下被火光映衬的俊脸极度扭曲难看,张兆晴以为儿子是被吓得,紧紧攥住了他的手,老太爷和老太太也被惊动了,一看这火烧得立马责问,谁当的值这般不小心?!当即就要拖出去处置。
那小丫头立马跪到地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说道,“是,是三小姐,三小姐让,非让奴婢去给她端红枣粥,奴婢,奴婢……”后来怎么也说不下去,因为都哭成了泪人儿了。
因为发现得及时,火势已经得到了控制,可段敬学的屋子还是被烧得惨不忍睹,段安言似是一脸不可思议地瞪着眼前的残垣,脸色苍白,起先只是缓缓摇着头,随即惊恐地看着李巧心,吼道,“娘,不是我,不是我!我只是剪了安心的嫁衣,火不是我的放的,我没有放火!”
李巧心捂都来不及,直教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听到了段安言的话,老太爷气得都不知如何是好,老太太在一旁不觉冷笑,所有人看着段安言,都觉得这闺女儿没得救了,谴责的目光饶是李巧心再厚脸皮都有些招架不住,段立人看着段立民说道,“二哥,不要再以安言是女孩子就又饶过她这一回,这次安言的做法已经不是过分能形容的了,这是要杀人呀!若是我们敬学还在屋中,后果你能担待么?”
段立民张了张嘴,反驳的话一个字儿也说不出,不由看着李巧心,李巧心也很气短,推了把段安言,说道,“还不给三叔三婶还有安心道歉,你这死丫头!”
段安言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巧心,突然嘶声吼道,“娘,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李巧心急得都想扇人,这事儿现在到底谁做的都无关紧要了,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开窍,道个歉回头受的罚就能轻点呀,她怎么会生出这么蠢笨的孩子?不顾段安言哭花的脸,厉声说道,“让你道歉你就道歉,哪儿那么多废话?!”
段安言平时是草包,今儿倒是来了骨气,咬着牙愣是不说话,老太爷闭上眼挥了挥手,说道,“去祠堂跪一夜,明天再说。”
这李巧心哪能同意,忙喊道,“爹,这不能!安言是女孩子,跪一夜哪里受得住呀,爹!立民你倒是说句话呀!”
段立民急赤着,突然拉住段立国的衣袖,说道,“大哥!你也帮着劝劝爹,这生跪一夜,男人家都挡不住,你让安言怎么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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