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你他妈还是我二叔吗!”怒火溢满了胸膛,黎暮成几乎是扯着嗓子在喊,“他是我最爱的人啊,你是我最亲的人啊!我把你当作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可你对他做什么了?你还是我二叔吗?你把我当侄子了吗?”
“嘭”,猛一拳砸了过去,却被对方闪过反手制住,“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开始的!你们……你们背着我干过多少次!说啊,靠!”
“小暮,冷静一点!”容博把他的胳膊反在后背,禁锢他的冲动,语气加重起来,“和他做过的又不止你一个,你又何必这么执着?”
于修怔了一下,抬眸看了一眼容博,他的视线一直落在黎暮成愤怒的脸上。心里像被什么狠狠刮过,于修忽然笑了一下,说,“是啊,我和多少人做过,自己都记不清了呢。”
混斗的两人忽然停住动作,齐齐看向他。
“于修。”
黎暮成一下子冷静下来,挥开容博的手,慢慢走到他眼前。
于修扭过头,看到他眼底的怒火被寒冰覆盖。
黎暮成冷道,“我会让你因为这句话,付出代价。”
于修靠在床头,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他说完那句话,静静地看着他拉开床头柜,静静地看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什么。
黎暮成转过身,背对于修,视线移到对面的人脸上,声音带着寒冰,“二叔,你不该对他做那种事……二叔,你不该把他带进我曾经住过的房间,你明知道这里有什么……”
容博看着他,眼神没有丝毫讶然,竟带了几分柔意,“小暮,你和于修已经回不到从前了,他的心已经不在你身上,你现在一味的强求只会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如果二叔的这条命能让你不再杀人,那么你现在就动手吧。”
“咔嚓”的一声,毫无温度,只有冷硬的感觉,在这个清寂的空间,格外骇人。
“你以为,我不会么?”
枪口对着陪伴自己十余年的人,黎暮成第一次没有犹豫地拉开保险栓,“你明知道我最恨别人背叛,这个世上我只剩你这么个亲人,二叔……你却因为别人想送死,那个人还是我爱的人!”
“砰——”,伴随着怒吼的是子弹破膛滑过空气的声音。
枪声响彻整个房间,几乎撼动空气,鲜血飞溅,直到“嗒、嗒”地滴在地上。
“二叔……”放下枪,竟比铅球还沉重百倍,黎暮成的声音异常冷静,“以后我黎暮成心里,再也没二叔这个人。”
慢慢转过身,把视线移向床上不动声色的人。
视线对上,于修看到他把手上的枪扔在床上,自己的身边,没有温度地看了自己好久,才慢慢走出这个带血的房间,走出他的视线。
“呵呵。”
房间静下来的时候,容博忽然笑了一声,捂着被子弹划破皮肤的左手,脸上满是牵强的笑容。
于修闻言,把衣服穿好,起身走到他旁边伸手去扶他的胳膊,声音是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平静,“容哥,你受伤了,我扶你过去。”
“没事,只是破了点皮,小事。”
容博敛了敛笑容,嘴上硬撑但还是被带到了床上坐下,扶自己的那双手撤去的时候,容博转头看着他,“我得向你道歉,刚才那句话,不是有意的。”
于修没有太大反应,只是摇了摇头,“无所谓,反正在他眼里我已经是那个样子,只是……”看着他流血的伤口,于修有些歉然,“我害你受伤了,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做,对不起。”
“如果我说我有预料,你信不信?”看着对方面露惊讶的表情,容博无奈地笑了笑,“小暮说的没错,我明知道他房间有枪,可我还是让你陪我在这儿演戏,我没想到的是,他最后会放弃,虽然受了点伤,心里还是满足了。”
“你是在用自己的命,赌他对我的放手。”于修说,“可他是个白痴,他不懂别人对他的关心,他只会用暴力解决,容哥,你觉得自己的这个赌,值得吗?”
“不值得吗?可答案已经在我身上了。”缓解了身上的剧痛,容博起身走到对面的柜子旁,从抽屉里拿出绷带,张嘴咬住绷带的一端,另一只手顺着胳膊裹住伤口。
动作娴熟一丝不苟,于修讶然于他面对枪眼的镇定,面对伤口的冷静。
曾经听黎暮成说过,二叔是他这辈子最尊重的人,也几乎是在他的保护下长大的,如果非要说有谁能制住他的暴动,那唯一的人就是他的二叔。
“我是不是不该答应你的提议。”望着被血液重新染红的绷带,于修垂下了视线。
“你在自责吗?”绑好伤口,容博拉了张椅子在他对面坐下,“我大小暮7岁,可我没把他当侄子对待过,我拿他当亲弟弟,当自己的兄弟。他十岁父母去世后,跟在我身边到现在有十六年了,十六年说长也不长,总觉得他还是当年那个不懂事的孩子。在这并不太平的十六年,也幸好有小暮,我才不至于孤单一人。别看我周围一帮兄弟,虽然各个讲情讲义,可没有一个是能真正摆在心里的。”
“是我让你们……”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容博看着他,原本平静地眼眸忽然带了些厉色,“于修,既然你已经选择了放手,就不能再靠近小暮一步,这是我最后要你答应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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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卧室的时候,空气里没了血的腥味。
于修深吸了一口气,朝楼下慢慢走去,脑子里依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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