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祖开了定位,搀扶着谈墨,两人就差没有跑起来,但小庄园还是遥遥无期,这路根本看不到头。
刷的一瞬间,倾盆大雨从天而降,谈墨的眉头皱的生紧,雨水浸润腿上的绷带,慢慢就贴近了皮肤。
陈念祖低头看谈墨的腿,也不顾雨水砸在身上多疼,立马把外套脱了给谈墨包腿上,谈墨直接扯住陈念祖的手臂,拉着他往前走不让他给自己包腿,陈念祖的声音在雨声里格外飘渺,根本听不清,他就是倔的要去给谈墨包腿,无奈力气没有谈墨大,被人拖着走。
“行了!我没事!”
谈墨的声音响起,陈念祖被迫又穿上自己的衣服,两人浑身都湿透了,谈墨腿上的纱布上已经隐隐滲出了血。
陈念祖在原地站定,看着谈墨腿上的伤,不走了。谈墨回头看他,眼神锐利严肃:
“走。”
陈念祖抿嘴,雨水覆盖了整张脸:
“我们等车来吧,别走了。”
陈念祖想的是再怎么走也走不过车的速度,还不如安安静静地等车来,谈墨的表情很隐忍,雨水灌进了伤口,陈念祖看的有些刺眼,所以他不想谈墨再动了。
这时陈念祖突然发现不远处的山丘下有个凸起的小石片,石片恰好挡住大雨,陈念祖激动的拉着谈墨就朝那儿走。
石片下确实淋不到雨,但地方很小,容纳一个人都很有限,谈墨脸僵着,知道陈念祖想把位置让给自己,他站在雨里看着陈念祖被雨水打的湿漉漉的脸,眼里浓浓的不赞同。
陈念祖抹了把脸上的水,咧嘴一笑,把谈墨往石片下挤,下一秒就撒丫子往公路上跑,雨水夹杂着他的声音听的不太清晰,但大约是:我去看看车来没啊!哥你呆着别动!
谈墨因为腿伤没办法拉住陈念祖,就看着这傻孩子跑大公路上翘首盼望,一会儿朝他傻笑一会儿朝远处招手,然后一辆两辆车呼啸而过,傻孩子看着车开远的方向瞪眼睛。
终于,二十分钟后,林潭派来的车来了,陈念祖有撒丫子跑回石片下,把谈墨搀出来,把人扶上车,自己再上车,上车后他让司机开车,气喘的有些急。
谈墨身上除了一开始淋的那么多雨,到后来就没有淋过了,而陈念祖就像是刚从水里爬出来一样,坐在位置上,座位周围一大片全都是从他身上掉下来的水。
他气喘吁吁的靠在椅背上,脸偏向谈墨那边,眼角还带着笑,谈墨敏锐的直觉发现陈念祖有不对劲的地方,他伸手摸了摸陈念祖满脸是水的脸,对司机命令道:
“开快点,去医院!”
陈念祖发烧了,而且将近四十度,到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有些神智不清,看着站在病床前的林潭傻笑,谈墨也去处理腿伤,林潭眼神冷着,看着陈念祖躺床上,心情一下子变得很不好。陈念祖狭长的眼睛还微张着盯着他,林潭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气:
“你是傻逼吗?!”
陈念祖嘿嘿两声,注射器推入皮肤,他皱起眉,瞪了一眼医生骂了句普通话脏话,美国医生还用英语安抚着,林潭心想,你要是知道这人骂你什么你就不会这么好脾气了。
打了针吃了药的陈念祖慢慢进入睡眠,谈墨为了以防万一又坐上了轮椅,到了陈念祖在的病房,看了看床上躺着的人:
“我这次得谢谢他。”
林潭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转眼去看谈墨的腿:
“没事吧?不会更严重吧?”
谈墨摇头:
“医生说只有一点发炎,养不到一个星期就好了。”
林潭沉着的心这才稍微舒服了一点。
陈念祖在傍晚醒来,醒来的时候浑身都不舒服,喉咙很干,脑袋很闷,手感觉很久没用,一点没有力气,他哼哼了两声,一张不爽的脸就出现在了自己头顶。
陈念祖睁着因为发烧而微红的眼睛和林潭对视。
林潭看了他半晌,语气绝对不算好的开口:
“要喝水?”
陈念祖眨眨眼。
林潭收到讯息,很快就端了一杯水过来,把陈念祖的床放高,给他背后放了垫子,然后把杯子放到陈念祖面前,陈念祖瞅了瞅林潭端水的姿势,本来还打算被喂的,看这架势是不可能了。
把手从杯子里拿出来,伸手接过了杯子,手碰到杯子的时候恰好也碰到了林潭的拇指,林潭眉头一皱:
“你怎么还这么烫?”
陈念祖刚呃了一声,林潭就按响了床头的铃。
陈念祖默不作声的喝着水,听着林潭用鸟语语气很差的和护士对话,印第安女护士眼神有些慌乱,一直看陈念祖求助,陈念祖朝她投去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安分的喝水。
林潭终于和护士交涉完,看了看放在床头柜上陈念祖喝的一滴不剩的水,过去拿了茶壶过来,把杯子重新倒满。
“晚上没人陪你,你自己睡医院,护士一小时来看一次你,有不舒服就跟她说,听到没有?”
陈念祖不想和林潭对话,更何况自己还生着病,低低的嗯了一声,心里想着大哥你快走吧,你走了我就舒坦了。
林潭听到陈念祖嗯的时候表情突然更加烦躁了,重重的从鼻腔呼气:
“这家医院没有加床服务!要陪你就得坐沙发坐一夜!”
陈念祖心想着你不是该走了吗?又突然说这话干啥?一脸懵逼的看着林潭,两人对视了一秒,林潭点头:
“好,我呆这。”
陈念祖:???f?
林潭在陈念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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