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在家门口放下他俩,自己把车停到连体别墅的另外一家。
严赟笑着对赵景抒说:“我大爷家,就在隔壁。”
赵景抒心里有种感觉,这次青岛之行后,他的那句口头禅算是要灰飞烟灭了,严赟的大爷眼看着就要具象化了……
严爸严妈知道儿子要回来,这天都在家,是一对平凡可亲的中年夫妇。严妈妈做了一桌子主打海鲜的好菜,严爸爸席间不停向赵景抒劝酒,笑着说:“小赵,我听严赟说,他在t城都多亏你照顾!”
赵景抒客气道:“叔叔您别这么说,我俩互相照顾。”
严赟接过话茬儿:“爸,他喝酒不行,你不用劝,也不是外人,你就让他随便吧。”
“咋能随便呢,小赵原来还是你领导,现在你还在人家住着!”严爸给赵景抒满上酒,无奈的看着自己儿子,“他也不听我的,在青岛找个工作多好,非上外地,人生地不熟的,小赵你多费心。”
严妈眼圈儿也有点儿红:“贝贝脾气倔,”说完看到儿子不太高兴,改口道:“严赟就是一条道跑到黑的脾气,我跟他爸说给他交首付买套房子,让他自己还贷款,他说啥也不干!”
赵景抒抬头看了严赟一眼,后者表情很坦然,就像没听到一样,赵景抒想了想,说:“现在年轻人像他这样的也不多,很自立,比我强,我房子也是家里给拿的首付。”
严爸严妈没再说什么,继续热情的给赵景抒添饭夹菜。
晚上堂哥又过来聊了一会儿,跟严赟说的都是青岛话,赵景抒除了“贝贝”两字儿,别的都半懂不懂,但是能听得出都是家长里短,他自己从小就倔,出柜之后更是家族另类,就算逢年过节聚在一起,家里也没人敢找他聊天。乍一听这兄弟俩热络的闲聊,心里还有点羡慕,觉得找到了那么一些家的感觉。
严赟跟堂哥聊了一会儿,怕赵景抒一个人无聊,就提议打台球,他家二楼有张台球案,三个人玩了几局,夜就深了,堂哥告辞,怎么睡的问题直接摆到了眼前。显而易见严赟家房间挺多,严妈抱出一床新被给赵景抒,要带他去客房。
严赟笑着说:“这么晚了还收拾啥,我俩挤一下得了,一共就两晚。”
严妈没多想,立刻就说:“那行,你房间大床也大,客房挺久没人住了,都是灰。”
赵景抒抱着被进了严赟的卧室。小狼崽子笑道:“新媳妇儿待遇啊,还给你床新被,一会儿分我一半不?”
“分你大爷!”
严赟坏笑着指墙:“我大爷可就在隔壁,你小点儿声。”
他俩洗漱完,规规矩矩躺下,别说没飙车,连个刮擦都没有,各自躺着,没睡,但也都没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起开口:“睡不着?”
然后俩人一起笑了,赵景抒坐起来找烟,严赟竟然主动说:“给我一支。”
赵景抒笑:“哟,贝贝,你不乖了?”说着把点着的那支塞他嘴里,自己又拿了一支。
他俩坐着抽烟,抽了两口才发现好孩子严赟房间根本没有烟灰缸,只好临时都弹到花盆里。
严赟笑:“真是学坏容易学好难,我刚认识你时,看到你往办公室花盆里按烟头,简直想掐死你!”
赵景抒没说什么,俩人沉默的抽完烟。
赵景抒问严赟:“我以前看过你简历,你爸好像是做蜡的?” 严赟一把捂住他嘴:“别胡说!”他忍不住低笑出声儿,就势搂过赵景抒,“这俩字儿在我家是禁语!”
赵景抒懵了,问他:“哪俩字儿?”
“坐蜡啊。”严赟小声在他耳边说:“坐蜡是不吉利的意思,我大爷的工厂是生产工艺蜡烛的,我爸也在这厂子。”他给赵景抒解释,“就像岛上渔民吃鱼的时候,翻面儿不能叫‘翻一下’,要说‘划一下’,要不不吉利。”
“哦。”赵景抒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你大爷这厂子不小吧。”
严赟点头,“还行。”
“看你家这房子,应该挺有钱吧。”
严赟捏捏他脸:“这哪算有钱,不过你放心,我爸虽然没有我大爷有钱,但要是咱俩出柜成功,嫁妆肯定少不了我的!”
“滚蛋,没正经的。”赵景抒一本正经的问他:“你在青岛找个工作不难吧,书也念得挺好,为什么去t城?”他今天一到严家,就想起他让严赟住到他那里时,曾经去他临时租住的地方帮他收拾东西,那房子大概也就40平米,还是两个人合租的。严赟住到他那里之后,他们几乎每天24小时在一起,无论是衣着穿戴还是出行用度,都简单朴素,他一度认为严赟家境一般,没想到即便不算富庶,也是非常殷实的小康人家,而且父母又只有这一个儿子,虽然姓严,但话里话外对孩子并不严苛,是很愿意让他生活的好一些的。
严赟笑了下,躺下搂着赵景抒:“你以前问过我,多大知道自己是钙的。其实我挺小就知道了,我对女孩儿没那感觉,到高中就基本确定了,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决定什么事都不能靠家里,没有必要的话一分钱都不跟家里要。”
赵景抒听懂了,点点头,握住他手。
“我是不可能跟女人结婚生孩子的,但我也不想放弃追求幸福的权利,我想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严赟语气非常坚定,“拿了家里的钱,以后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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