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诚颔首,把钥匙给了明楼。
并不知道,这座楼里的两个人发生了什么。
明诚靠在车子上看着楼上的灯明了灭,灭了明的胶着。
然后,听到汪曼春放声的哭泣,在这夜里颇为凄厉。
很快,声音小了,灯也灭了。
“大哥?”明诚看见明楼阴沉着脸走出来,发生了什么事?
明楼似乎余怒未消:“不要说话,回家!”
感谢阿香的迷香吧。
它成功让死活不让明楼回家的汪曼春去见周公了。
站在明公馆的大门前,明楼再一次跟明诚确认:“擦干净了?”
“擦干净了。”这是明诚第七次回答这个问题了。
从汪曼春那里出来 ,他们先去了一家酒店,明楼在洗手间里呆了半个多小时,最后出来的时候,明诚都快要抓狂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镜坐在大厅里,似乎有什么心事。
“明楼,大姐有些话要和你说。”明镜看见了他们,第一时间叫住了明楼。
“明诚,你去把东西放好。”明楼把大衣和公文包都交给了明诚,自己跟着明镜上了小祠堂。
明诚去放东西了,在他蹲下解鞋带的时候,明月从背后一把抱住他,小小的手捂住他的眼睛,故意粗声粗气地说:“猜猜我是谁?”
“明月。”他有点累了,所以就直接喊了明月的名字。
明月噘着嘴,转过身背靠在明诚的背上:“不好玩,小叔叔会说各种名字。爸……”
有了上次的教训,明月刚喊出口就停下了。
“叫吧。”明诚转过身把穿着睡裙的明月抱到了床上,用被子将她裹了起来:“等会感冒了,妈妈又要受累了。”
“叔叔,”明月招手要他过去。
明诚坐在了床边上,看着这明月红扑扑地小脸,按照她的示意,侧着的身子略微倾斜。
“吧唧”明月毫无征兆的偷袭了明诚,甜甜地笑着:“爸爸。”
明诚揉了揉明月的小脑袋,将她头发揉乱了。
明月觉得好玩,两只小手也抓着自己的头发使劲地揉搓,把头发揉成了一个鸡窝。
“爸爸,看门口。”明月假意指着门转移明诚的注意力,趁着明诚愣神的瞬间,从被子里爬出来,趴在明诚的背上,使劲揉明诚的头发。
明诚是真的看见了。他在房门微微打开的缝隙中看到了一只皮鞋的鞋尖。
早晨吃饭的时候,明诚觉得餐桌上的气氛不对,大姐一直在看着自己,难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阿诚,明月……。”大姐还没有说完,明诚眼疾发现了明楼:“大哥。”
做下来吃饭的明楼,只是普通的点点头连笑容都没给一个。
明诚有点心虚地一勺没一勺地喝粥。
明镜只好放下一件事,做另一件事。
她给了明楼一个眼神,明楼领会地让明诚去备车。
明诚虽然知道大姐和大哥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但是他们不愿意说,自己也不好问。
迅速地扒完碗里的粥,明诚说了句:“大哥大姐慢吃。”就去备车了。
也是他耍了一个小聪明,把车子停在了后面,而不是常停的运动场地边。
这样,一大清早起来走走的大姐也就没有发现问题。
因为,昨天清理车子的时候发现靠枕上全是汪曼春的口红。
这车套他才买了两个星期,这回又要送去洗,真想把车套扔到汪曼春脸上。
明楼看着明诚的后脑勺,又看看后视镜中的人。
明诚的目光刚和明楼碰上就马上移开了。
“为人父母倒真的是不容易。”明楼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明诚心中一跳,车子也跟在一跳。
坐在位子上,明诚在发呆。
梁仲春在收到了他的旁敲侧击之后,倒真是收敛。
但也许是近了年关了,各方都查得很紧,难有空子可以钻,这两天也没有来麻烦他。
不过,那个武田雄,自从和他相认之后,反而没有原来那么热情了。明诚说不上来,就是觉得怪异。
于曼丽之前去祭拜于老板,这两日也应该是要回了。
明月告诉他明台不回家过年的,并问他会不会陪自己守岁的时候,他捏了捏明月的小脸,点头表示会的。
大哥今天轮番喊着其他几个人,唯独没有喊自己,这让他很难受,仿佛是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抢走了一样。
百无聊赖,他用钢笔在旁边的记录本上随手画着。
“阿诚。”
听到汪曼春的声音的时候,明诚很不情愿地回头,笑:“汪处长?先生在开会。”
汪曼春只是来确认自己昨天有没有说错话的:“昨天晚上,是明长官送我回去的?”
明诚心里说:是我送你回去的。嘴上却说:“是的。”
汪曼春的表情变了,有了几分女儿家的矫情:“那衣服是谁帮我换的?”
明诚心里说:鬼知道是谁帮你换的。嘴上却说:“先生。”
汪曼春还要再问的时候,明楼在里面喊了一声:“阿诚!”
明诚礼貌地对汪曼春点了一下头:“先生叫我,汪处长要不要一起进去。”
汪曼春才不客气,走在了明诚的前面。
明楼背对着门,看着窗户,外面是一片阳光灿烂,下面是一片空地,此刻快午休了,零散坐着,三五个人在那里晒太阳。
“政府里面有些部门到了年关就会有些松散……”明楼的这句话倒真得是对汪曼春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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