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陆离皱眉想着,这是冬日里开在温室中的花,为何现在就有了,而且还在院子里。他甚至搞不清自己为何身处无为居的庭院里,他不是应该在密室中吗?锦瑟去了哪里?孟樾呢?为什么他听不见他们的声音?陆离有些慌了,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了下去。
“你这孩子,这么大了,还是这么毛躁。”
陆离的身子有些僵硬,他瞪大了眼睛,仔细辨认那个声音。
“师父?”
“不然,你以为是谁?”
“师父……怎么在这里?”
“你这小子,才十六岁就想赶师父走了?”
十六岁?陆离错愕地想着,他清晰地记得,第二年师父就离开了自己。
“不是,只是方才一直没听见师父的声音,以为您出去了。”
“我倒是想,不过孟樾那小子外出办事去了,怕是要三两天才能回来。我要是再外出,你可怎么办?”
桑榆扶着陆离在流水亭里坐下,将一盘酒酿糯米糕放到了他的跟前。陆离闻到了酒酿的香气,竟不自觉地笑了。
“你小子还是那么喜欢吃这个,真不知道这酒酿糯米糕有什么好吃的。”
桑榆摇摇头,实在不明白一个半大小子怎么就那么爱吃这甜食。
“师父不喜欢?那为什么会做?”
桑榆的丹凤眼眨了一下,屈起食指关节对着陆离的脑门不轻不重地一弹。
“还不是因为你爱吃。”
陆离摸了摸有些发疼的脑门,嘴里仍是放不下糯米糕。
“明明第一次吃的点心就是糯米糕嘛。”
陆离不依不饶地说道。他不会记错,自己第一次吃的点心就是这酒酿糯米糕,那时的自己还不过是个咿呀学语的孩童,师父哄着自己吃了第一口糯米糕。
桑榆自然也记得,但他却不想提起,因为这糯米糕让他想起一个故人。本以为自己可以忘得一干二净,可不曾想到自己的徒儿竟也爱吃这糯米糕。如此一来,过了这许多年,仍旧是没能忘记。
师父忽然安静了下来,陆离便也得空开始思考事情的始末。密室里的结界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让他回到了过去。如果说自己回到了四年前,那么其他人是不是回到了过去?那么孟樾呢?他和自己回到了同一个时间段吗?还是说更早……
第20章 血色
陵南,清风城往南直走百公里之后的一座山镇,镇上最有名的望族便是孟家。孟家的传家武学名为清波秋水,意指手中的软剑刺杀回旋间,如同秋水涟漪,清波流转。看似柔若无骨,实则刚强断筋。清波秋水最为厉害的剑法之一便是断筋,软剑缠上肢体,只需转一下手腕,便可轻易割断筋脉。虽然有如此厉害的剑法,但孟家却不是以武学起家,更不以武为生。孟家世代经商,习武不过是为了经商途中可以防身。
孟家世代单传,孟梓南同结发妻子方氏,也只有一个儿子,取名孟樾。
“樾儿,你要是再不好好习武,当心你爹回来教训你。”
方氏板着脸,教训着调皮的儿子。可儿子似乎并不怎么在意,表面上低眉顺目,而脑子里却兀自想着等会儿该去哪里掏鸟窝。
“你可是忘了前几日的板子?”
方氏拿手指点了点儿子的脑袋。孟樾自然不会忘记前几日的板子,屁股上还隐约有些痛楚。只是他没搞明白,自己怎么一醒来就缩回去了。他可没忘记,自己在黑暗里拉着公子的手,就怕和公子失散了。可没成想,最后还是失了踪迹。直到前几日,自己清醒过来,发现竟回到了十一岁!
这是孟樾最不愿意想起的记忆,甚至希望自己从来没有过十一岁,可为什么偏偏让他回到了这里?
孟樾想不通,但是他能确定的是,其他人应该和自己一样回到了过去。但是否回到了相同的时间段,就不得而知了。
“樾儿,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儿子对于自己的训斥几乎没有反应,方氏有些生气了。孟樾一个激灵,察觉到了母亲的怒气,立刻摆出一副讨好的脸色,他知道这一招百试不爽。
“知道了,孩儿错了。娘亲别生气,千万别告诉爹爹。孩儿的屁股还疼着呢。”
“既知道疼,就该好好习武。这也是为你好。”
儿子一撒娇,方氏便没了脾气。笑着摸了摸孟樾的头发,宠溺地劝了几句。孟樾却有些不舍得母亲的抚摸,他早已忘记了母亲的笑容和温暖的手,如今这一切却奇迹般地回来了。
方氏劝了几句,又让儿子吃了些糕点,叮嘱教习师傅好生教导,便领着丫鬟离开了。孟樾望着母亲离开的方向,直到看不见那抹湖蓝色的背影。
孟樾的武科师傅,是父亲的表兄李若棠。孟李两家联姻似乎成了家族的传统,在悠长的家族历史中,孟家有过三位夫人不姓李,孟樾的母亲是第四个。而他的祖母却是李家的嫡长女,李若棠是她的第三个侄子,年纪比孟樾的父亲小了十岁,却是从小在孟家长大,同孟梓南一起学文习武。孟家的清波秋水,他倒也学得了八分。每回孟梓南外出经商,李若棠就成了孟樾的师傅,教他习武。
“樾儿,清波秋水是孟家的传家武学,你可得好好学。”
李若棠再一次提醒道。
“是,师傅。”
孟梓南不在家的日子里,孟樾每天一早起床梳洗,接着便去给祖母、母亲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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