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和青溪那事有关。”东青鹤回忆起昨夜的情况,淡淡道。
“青溪?梼杌那事儿?”破戈意外,“那里头有何隐情?”
正待东青鹤开口,外头青越忽然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门主……门主……”
“怎得这么慌张?”站在门边的破戈抬手扶了一把对方,一眼就对上了青越一张青白的脸。这些小厮虽道行不高,但是跟着东青鹤日久,也算见过大风大浪了,一般的事儿自不会如此失态。
只见青越忽然噗通一声在东青鹤身前跪下了,眼泪流了满脸,大声叫道:“门主,青溪死了!”
东青鹤一怔,下一刻青越一句话让其余两人也怔在了那里。
“青溪……青溪被人杀了!”
青溪的确死了,而且死得还不一般。
待一干人等赶到片石居偏院时见到的就是一具被人吸尽了修为的干尸。青琅青仪都在一边哭得红了眼。
“门主……您、您辰时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我还喂了他两口水,可我……我就走开了一会儿,就一会儿,回来他就……”青仪捂着脸匍匐在地,自责不已。
破戈上前一番查探后,痛心地说:“是魔修……”
吸人神魂,化入己身,修真界中最最残忍的修道之法便是魔修。而整个青鹤门,只有一个魔修。
东青鹤面容深沉,和破戈对视片刻,一旋身便到了后山。
落地的时候远远就看见一个人负手立在那门前,寒风卷起他的袍角,那背影说不出的冷冽孤寂。
东青鹤上前,同他并肩而立。
“他走了吗?”东青鹤轻轻地问。
秋暮望冰样的眸光一动,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走的?”
秋暮望顿了下:“清晨我来的时候……石室已经空了。”
东青鹤也不问秋长老明明说过不会来看人,却为何对对方的举动如此了如指掌。他只是指间一动,将一张符纸放到了秋暮望面前。
秋暮望见之,牙关紧了紧:“是他的字。”
东青鹤重重叹了口气。
秋暮望问:“他杀了谁?”
东青鹤道:“青溪。”
秋暮望一怔:“为何?”
东青鹤沉默。
秋暮望却明白了:“梼杌兽……”那事儿前不久他才和东青鹤说起过的。
“绕了一圈,结果还是他吗?”东青鹤低低地问,“你也这样觉得?”
秋暮望不语,那张薄薄的符咒却在他的掌心烧成了灰烬。
“我以为他不会走的,我以为这一次他回来,就可以留下。”东青鹤眼内也带出了悲伤。
秋暮望却重重摇头:“他不会留下的,他早就不是当年的……沈苑休了。”
东青鹤皱起眉:“我让哲隆去找人了,或者……你想亲自去?”
秋暮望松开手,任掌心的灰烬随风飘散:“我亲自去。”
东青鹤看着,缓缓点了点头:“不用带他回来见我了。”
秋暮望冷冷一笑:“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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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浮腾云而归,远远就看到月部的客居前站了一堆的浅衣弟子,他也没下来,居高临下地双手抱胸看了一会儿,疑惑地开口:“啊呀,这是在做什么,玩躲猫儿么,如此热闹?”
哲隆一抬头就见是他,上回二人交手时对方耍弄自己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哲隆的口气很是不好。
“奉门主之命捉拿青鹤门叛徒,我们要搜查一下这里。”
“捉拿叛徒?”花浮挑起眉来,“谁啊?”
“这与你无关,你只需让开便是。”哲隆哼道。
花浮却不动,与哲隆对视须臾,笑着摇了摇头:“不好,我不愿意。”
哲隆一呆,蓦然沉下脸来:“你敢!这可是青鹤门内的地盘,你愿意也得愿意,不愿也得愿意!”说着便要直接往里闯去。
忽然横向飞来凌厉一鞭,险险掠过哲隆的眉毛,唰得抽在了门边那石塑仙鹤之上,将其半边翅膀打得粉碎!
哲隆大惊,回头就见花浮仍是一张笑脸,掂着手里的长鞭,语意阴鸷:“你也敢?让你们门主自己来和我说。”
哲隆想和他动手,但又顾忌东青鹤吩咐过要低调行事,而且真动起手来,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一时挣扎间,忽然天际青光一闪,东门主还真来了。
不似青鹤门众见了他满脸恭谨,花浮仍斜斜站在云端,连个正眼也没甩过来。
东青鹤看到对方,冷了大半日的容色反倒软了下来,眼内还带了丝笑意。
“怎得现在才回来?”东青鹤问,任谁都听得出那话里头的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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