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想再赖一会才起来,突然想到吴邪这个样子没办法开门,只好咬咬牙站起来追了上去。
吴邪把小哥放到床上之后,先转过来看我。
“小漠,有没有哪里摔伤了?要不要去医院?”
我抬起手臂给他看了看,说:“不碍事的,我去边上的药店买点酒精纱布的自己清理一下就好了。”然后我又问他:“要不要帮这小哥也买点急救用品?”
吴邪听了点点头,交代了我要买的东西之后再三说了谢谢和路上小心才放我离开。
我走在路上,身体痛得厉害,但是适当的疼痛反而让我的脑子变得很清楚。我意识到吴邪和那个小哥的关系似乎并不如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如果说是朋友,那似乎也太亲密了些,可是如果说是另一种关系,却又不太像。看得出来吴邪对小哥的态度多少有些小心翼翼的成分在里面。难道说吴邪单方面喜欢小哥?
我甩甩头,都是正正经经的男生,我怎么能用这种思想去想他们呢。
买完药回去的时候吴邪正用剪刀小心地剪开小哥身上的衣服。小哥身上的伤口和衣服粘在一起,血原本已经凝固了,只是衣服一扯就带动了伤口,鲜血从伤口里汩汩流出,在白色的床单上铺开了妖娆的血花。我发现小哥的左胸上有很大的一片纹身,看样子像是一头踏云的麒麟,在风里高傲地立着,却不知道怎么的让我觉得它很孤独。
再看小哥的脸,我才发现他已经醒了过来,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脸上没有因为疼痛而出现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他的眉心微微皱着,额角也出了许多冷汗,想来也是在努力忍耐着的,可是痛的时候,明明叫出来会舒服很多吧?为什么要这么压抑自己呢?
看吴邪把衣服清理的差不多了,我把买来的东西递给他,吴邪先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帮我包扎了一下伤口,然后对我说:“小漠,能帮我去打盆热水吗?要烧开的。”
我“哦”了一声就离开了。
吴邪给小哥清理伤口的时间持续了近三个小时,那小哥开始还盯着天花板,但是后来似乎支持不住又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又昏了过去,小哥身上除了细微的擦伤不碍事之外,胸口的箭伤(或者是什么别的暗器造成的)、背上的抓伤和手腕上的刀伤都很严重,皮肉外翻,深可见骨的,有些吓人。
吴邪让我帮小哥盖一下被子,他自己手上都是血,先进洗手间洗手去了。
“吴邪,他胸口的伤和背上的伤也就算了,手腕上是怎么伤的?难道……他想不开?”
吴邪的脸色也不太好,大概是累了,他听了我的问题先是一楞,然后冷笑道:“他就是想不开,他三天两头就会想不开,以为自己是造血工厂……”
他没有说下去,只是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包烟,拆了之后点着了就开始猛吸。看他吸烟,我才猛然意识到眼前坐着的吴邪,整整比我大了十年,已经将近三十岁了。
“吴邪,跟我说说吧……你们的事。”
“我们?什么事……”
“你们关系很好啊……是怎么认识的……”
吴邪眯了眯眼睛,再吸一口之后就把大半根烟给掐灭了,然后缓缓吐出了一个烟圈,道:“不告诉你。”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抱歉,小漠,我今天有点累了。”
“我跟他的故事不是三两句话可以说完的,总之,他是我过命的兄弟,也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只是朋友?”
“不然还能是什么?”吴邪捏了捏鼻梁:“饿了么?我去做点吃的。”
我把他压回椅子里:“你别折腾了,我去叫外卖,要不要给小哥买点什么?”
“猪肝粥……”
你确定有这种东西卖么?
后来人家店里只有炒猪肝,吴邪就熬了锅粥然后把猪肝丢了进去一起煮着。
吴邪说小哥一旦失血过多就会陷入昏迷,而且似乎因为伤口感染的缘故他一直发着低烧,因而他那天到了晚上也终是没有喝上吴邪煮的粥。
小哥昏睡了一整天,他醒来的时候我刚好进去给吴邪盖毯子。吴邪守了小哥一夜,这会靠在床沿上睡着了,我怕他冻着。
正要离开的时候,我看见从吴邪脑袋的侧边伸出一只极细长的手指,那只手指轻轻地拨弄着吴邪那头看起来就很好摸的头发。然后他顺着吴邪的发梢把整个手掌都贴在了吴邪的脸上,慢慢摩挲着,像是在对待一件无比喜欢的宝物。我心里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叫嚣着就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他们……
努力咽了咽口水,我说:“小哥……你醒了。”
他点点头:“有吃的吗?”
“有,吴邪给你熬了猪肝粥,就等你醒过来,我帮你热一下。”
他抬手,在吴邪颈后的什么地方按了一下,然后起身下床,我想扶他一下,他摆摆手示意没事。然后他把吴邪从椅子上抱到了床上,给他盖好被子才随我出来,我看他的动作有些吃力,估计是手上有伤使不上劲的缘故,没准这么一动伤口又裂开了。
“小哥,身子没大碍了吗?”我把一碗粥推到他面前。
他点了点头,拿起勺子吃了起来,他的动作很慢,吃得也很少。
“不多吃点吗?”
我看着剩了一大半的粥有些为难。总不能就这么倒了,好歹是吴邪的一番心血。可是他不回我话,我只能讪讪地端着碗离开。心想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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