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是。不过那就是富家子弟的玩意儿了,就那一个球,便不是吾等老百姓消受得起。”
李妈妈后面那句文瑞完全没听到,他的脑子里已经即时脑补出了张静跟自己蹴鞠的画面。
自己是从小练功夫的,虽然练的目的只是强身,所以也就是个三脚猫吧,但是比起张静那个一看就是不怎么活动的小身板,估计能占很大的优势,到时候自己就能指导他。
想着张静脸红红的跟自己问怎么踢才能玩的更好,文瑞莫名的就觉得浑身都舒坦。果然一定得要跟张静一起去!这么想着,此时的他早就把一开始想要亲自洒扫墓地的原因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李妈妈过来人,文瑞说着说着突然没声儿了,眉角眼梢却露出一股带着fēng_liú味儿的笑意,有鉴于文瑞以往经常往蕊香阁跑的传统,按她的经验,直接就领悟去了另外一层:
“不过那日里出来上坟或者游玩的,多半是叔伯婶子们拖带着自家小子,一样的黄花大闺女是不会抛头露面的。就是小媳妇儿们,但凡不是过于穷苦,出门都要戴挂纱的斗笠,请轿子抬。要说春色,这个倒是看不到的。”
文瑞哑然,果然自作虐不可活,李妈妈平日里挺正经的一个人,面对自己素日精心营造的sè_láng形象,也能如此彪悍一把。
有心想要反驳,看着李妈妈那一脸了然状的笑,干脆转移话题:“米酒家中就有,青团之类妈妈可会做?”
“这个老身自然会得。说来今年看看时节也近,往日家里有我那守寡的老闺女帮着,只今年断不敢叫她回来弄,是以老身正要来跟爷请几天假,好回家准备准备。”
也就是文瑞,也不会去想李妈妈这话说的是不是合适。反倒是想到今年王姐儿都被自己弄去张静家做了常驻户口了,李妈妈家里就老两口,还真缺个照应的:“是我疏忽了的。妈妈到日子自管安心回家准备便是。王姐儿往年里可也要去给她亡夫上坟?趟都是要去的,今年也不用例外,同我们一起便好。”
“唉,她那婆家几个叔伯都颇凶悍,倒是妯娌之间平素不错,婆婆为人也善。她丈夫痨病死了三月不到,那几个小叔子便赶她回家,还是她婆婆好心,送了二十两银子。仇芳在时他们夫妻感情还算不错,又念着她婆婆情分,每年也都会去份上看看的。”
“那便是了,王姐儿今年就同张家妈妈一起去吧。”横竖京里的坟地,老百姓的入土处也就都集中在城西苍山,这个文瑞还是知道的,所以可以提出一起去。
至于他自己的父母为什么也葬在了那里,那点心思就不足为外人道了。文瑞性子里隐藏的极深的谨小慎微是从小跟在军队里长期缺乏安全感造成的,就算安乐王爷都当了十来年,那也依然无法消除掉。
“哎呦,如此老身先替我那老闺女谢谢爷了!”
“不妨。倒是妈妈会做青团的话,可否请妈妈也帮我做上一份?另外那些祭扫要用的果品供奉,可否也请妈妈帮忙指点下如何准备?今年小王想要自己上山。”
这话出口屋里除了文瑞之外其他五个全都惊悚了,连本来还留在里屋收拾的两个大丫头都跑了出来:“爷您这是?”
文瑞头大,也终于又想起了自己最初起这个念头时候的初衷。反正声情并茂的演绎是他的长项,于是乎一番感怀身世想念父母服侍无门追悔莫及,说的那叫个声泪俱下,四个丫头年纪还都不大,全听的眼泪汪汪。
李妈妈也听的心酸,捏手帕按了下眼角,道:“爷这番心意,老爷夫人泉下有知,必然是感动的。若说准备这些东西,爷只管吩咐。只是清明时分,府里也总有安排,两厢里准备,始终是重了。或者爷是打算今年忌日的时候也要亲身去么?”
李妈妈这话是无心,听在文瑞耳里却是实实在在的心里“咯噔”一下子。
不是说觉得李妈妈这说的话有什么不对,而恰恰是太对了,对的简直能映衬出自己之前对上坟扫墓这件事的不郑重来。
脸上一阵阵发烧,同时也在内心里鄙视了一下自己之前那些轻浮的想法,这才敛容道:“小王确有此意。”
这回的想法是真正慎重的决定了。
这一晚张静睡的十分不踏实。
不同于文瑞,每年清明于他,都是实实在在承载着悲哀的日子。
好在这些年过去,家里的气氛总算是一年比一年要轻松些,特别今年有了文祈,就连折元宝这种事都不再是让人觉得压抑得受不了了。
不过今晚的不踏实却和这些都无关。
张静睡到半夜的时候只觉得心悸的厉害,本来好好做着梦,结果被这一阵阵的由内而外的震动渐渐弄醒过来。
这种感觉他说不上陌生,但也已经并不熟悉了,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五年前。正是那天他跳下了护城河去捞钱,后来遇到了当今圣上,然后发生的事情就完全改变了他的生活。
所以,虽然不再熟悉,但他也绝对不会遗忘。那天,在护城河里,他被河底水草缠住了左脚,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而救他回来的刘大哥第一次出现就在那天晚上,这种同样的心悸之后。
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的张静左手紧紧捂住胸口,那里心脏砰砰的跳的十分激烈,但是他知道,那并不是自己的心脏要跳成这样,那是“共振”。
刘大哥解释过,那是他越过不知多少时空来到这里,和自己的思想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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