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牌上染着血,斑斑驳驳,因为做工不是太好,似乎已经将血吃进了木头里。
吴纠看着这枚木牌,有些惊讶,说:“这……这是四弟的么?”
怎么竟然在宋公的身上?
展雄没有注意,只是快速的将御说抱到里面,轻轻放在榻上,里面乱七八糟,桌案翻了,一地的器皿,还有热水,弄得十分凌/乱,但是众人顾不得这些。
御说躺在榻上,眼睛眨了眨,似乎想要睡觉了,展雄就跪在旁边,帮他整理好衣裳和头发,说:“睡罢,现在可以睡了,好好儿休息,醒了就没事了。”
御说胸膛起伏的有些快,嗓子震动,似乎想要说话,但是一震动就会牵扯到伤口,疼的脸色又白了,直皱眉。
展雄说:“别说话,别说话,医官让你休息,你就不能安生一刻么?!”
御说却不理,只是用低哑的声音说:“我睡了……恐怕醒不来,劳烦……劳烦将军……将子鱼叫来……”
展雄一听,心里老大不痛快,并不是御说这个时候只想着自己的儿子,而是因为御说这个时候要见儿子,明摆了是想要安排自己的身后事!
展雄没有说话,御说又说:“劳……劳烦将军……”
他这么说着,展雄真的没有办法了,说:“好,我去给你叫,你先休息一会儿,好么?”
御说终于“嗯”了一声,慢慢闭上眼睛,他此刻真的很想睡觉,很累很累,一闭上眼睛立刻撑不住了。
吴纠只是手腕受伤,已经包扎好了,拿着那枚木牌走进来,就看到展雄站起来,正要出来。
吴纠将那木牌递给展雄,展雄一看,有些吃惊,说:“这……这是哪里找来的?”
吴纠说:“方才宋公身上掉下来的。”
展雄一阵吃惊,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昏睡过去的宋公,喃喃的说:“他竟然一直留着……”
宋公遇刺,而且伤势非常重,这次遇刺不只是宋公受伤,而且齐国特使也受了不轻的伤,简直是震动朝野,其他国/家的特使都准备看热闹,看起来这婚事是结不成了。
而宋公的臣子们都人心惶惶,不知是谁要谋害国君,而且还得罪了齐国的特使。
如今齐国国君已经震怒,震动朝野,身为国相的戴叔皮,还有位高权重的华大夫,赶紧都匆忙地跑过来准备探病。
子鱼听说君父遇刺,也连忙赶过来,子鱼一进门,立刻就被吓坏了,小寝宫还没收拾,地上全是血,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地上断着短剑,很多器皿滚在上,上面还有锋利的划痕。
子鱼毕竟还是个三岁的孩子,就算他比一般的孩子老成,也险些给吓坏了,展雄听到声音,连忙走出来,子鱼抱住他的小/腿,说:“展将军,君父怎么样了?”
展雄看着子鱼小/脸儿惨白,连忙将他抱起来,安慰说:“你爹爹没事儿,只是有些累,睡下了,他睡着前还想见你,小子鱼乖,咱们去见你爹爹,但是要轻点儿,别吵醒他。”
子鱼使劲点了点头,一脸乖/巧,不过因为害怕,还是将双手拽着展雄的前襟,死死拽着不放开。
两个人慢慢走进去,子鱼就看到榻上躺着的御说,御说脸色苍白,透露着一种灰败和病态,这个年代没有输血,血止住之后,一切都只能靠御说自己好起来。
子鱼看到君父这个样子,嘴巴一瘪,害怕的险些哭出来,展雄连忙低声说:“嘘——不要吵醒你爹爹,子鱼长大了,不要哭。”
子鱼使劲点头,说:“展将军,君父他……他能醒的罢?”
展雄说:“放心,没事了。”
宋公御说遇刺的消息走得很快,很快戴叔皮和华大夫都过来探病了,齐侯还没有扶着吴纠离开,那两个大夫已经跑过来了。
吴纠心中有些阴阴奇怪,这遇刺的消息,是不是走的也太快了?
何止是太快了,而且刺客竟然扮作寺人的样子,就算这个年代很流行刺客,但是在这种宋公宴请各国特使的时期,按理来说各种检/查都是很严格的,刺客怎么能扮作特使,而且还专门找好了一个宋公把所有人都遣走的时间来行刺,时机也拿捏的太好了。
吴纠皱了皱眉,总觉得这事儿不怎么简单,或许……或许宋公的高层之中,可能有细作。
戴叔皮和华大夫冲进来,两人跪在榻边上,看到御说脸色苍白,华大夫赶紧磕头哭着说:“君上啊!您怎么了!您这是怎么了?如今各国使臣都在驿馆,宫中也在准备喜宴,君上这么一病,公子还小,宋国的大事儿可要怎么办啊!”
华大夫哭的声色俱厉,眼泪稀里哗啦的,一看就不是真心的,子鱼见华大夫哭,自己也想哭,展雄皱了皱眉。
这个时候就听旁边的戴叔皮说:“华大夫,君上还没怎么样,你就这般哭丧?是什么意思!?再说了,就算君上重伤不能总揽国政,也有公子,就算公子年幼不能总揽国政,还有我这国相在,你这般哭哭啼啼,是什么意思?”
华大夫冷笑一声,说:“戴大夫说的真好听,你总揽国政?那恐怕要在君上重伤期间,清除异己罢?若是让你总揽了国政,这宋公都要被你揣到怀里去了!”
戴叔皮一听,厉声说:“华大夫你说什么!?别以为你的父亲乃是前任国相,就可以在这里大放厥词了,如今宋国的国相可是我戴叔皮!华大夫仔细着自己的斤两!”
那两个人吵闹不休,一边的吴纠听得都皱眉,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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