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爸从鼻子里哼笑了一声,开口:“你回答得倒轻巧,我在网上查过你的资料,大名鼎鼎的企业家你当然无所谓,可流言对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来说可是能逼死人的武器!”顿了顿,又继续说:“还有你,许晨,从小我怎么教导你的,你现在给我走上这条不归路?是非黑白我难道没教过你吗?你给我说话!”
“爸!我只是想和他在一起这到底哪里错了?”
“哪里错了?我告诉你哪里都是错的!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你不觉得恶心,别人看着还碍眼!你再想想你以后出了社会,别人怎么看你,邻里街坊又怎么看我和你妈,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许晨,做个正常人不好吗?”
“可是我……从来都只喜欢同性,我也没有其他选择!”许晨喘了口气,叹道:“你要我怎么办?你说你为我着想,难道让我舍弃所爱去和毫无感情的人结合就是幸福了?这是我的人生,爸爸,余下的路得我自己走,你不能替我的人生做主也不能随口定义我的人生!”
“好……好,我说不过你,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但这件事上我绝不妥协。”许爸抹了把脸,指向门口:“现在,你给我滚出去,一天没和他断干净,你一天别进我家的门。”
“叔叔,您现在情绪太过激,要是我真的带许晨走,以后您才会后悔。”看着同样盛怒的父子二人,长歌揉了揉眉心。
“什么时候论到你叫教训我了?我后不后悔和你有什么关系?许晨,你最好现在就带着他滚出去!”
长歌还想再说什么,被许晨一把扯住,他红着眼睛看他:“别说了,我们走吧。”
长歌从来没见过总是笑得灿烂的他,脸上露出这样复杂的神情,虽然是笑着的,但眼睛里却是掩盖不住的痛意,一下子心脏的某个地方像被什么扎了一下。
两人临时找了间酒店,等放好东西,许晨就游魂似的坐在床边,像棵没有生机的植物,焉巴巴的。
长歌看在眼里,心里心疼他,挨着他坐下,一边理着他的刘海,一边用询问的口吻开口:“你,后悔吗?”
“不后悔的,长歌,不管是什么我都不后悔,就算有一天你离我而去,你也不会后悔。”许晨把头靠上长歌的肩膀,一边风轻云淡地说:“后悔啊,是最无用的情绪。”
“说什么傻话,我永远不会离开你。”长歌把人抱紧一点,指尖划过对方的耳廓,两人静静地注视着彼此。
许晨笑了笑,轻轻扯了扯他的衣领:“来接吻吧。”
长歌顺势低头吻住他,坚定温柔的在对方口腔的每一处留下自己的痕迹,舌头纠缠在一起,吻得密不可分缠绵悱恻。
作者有话要说:
嘎嘎嘎,五四表演看得贼开心~
第29章 尽头
许妈妈给许晨打了电话,在电话那头她也同样焦虑:“我不是跟你说再缓一缓吗,你这个傻孩子哟。”
许晨鼻子一酸,瓮声瓮气地叫了一声“妈”。
“受委屈了吧?不怕不怕,等我和你爸再说说,你爸这人啊,好面子,你别怪他。”许妈妈叹了口气,“小顾呢,他还在吧?”
“嗯……”
许妈妈难得语气正经:“你们没事就好,许晨,你还记得你小学的时候特别想要的那只垂耳兔吗?”
“记得,那时候你让我自己和父亲说,想要的东西得自己争取。”许晨低着头看着长歌握着自己的手。
“但你很内向,老头子又一向严肃,所以你不敢,”许妈妈神情一片温柔,她笑了笑,“还记得有几天晚上去看你,你枕头都是湿的。”
“父亲在一天晚上带回来一个笼子,里面刚好是我心心念念的那只垂耳兔,连耳朵上的一块黑斑都是一模一样的。我高兴坏了,父亲只是摸着我的头说,”许晨的神情渐渐凝重起来,在交错的时空,父子两人的声音重合起来:
“下不为例,不会再有人会把你想要的东西送到你手上,如果想要那就开口,开口也得不到那就自己付诸行动。得不到的滋味你不是已经尝过了吗?”
“是啊,这也是我想告诉你的。社会不同情眼泪,也不怜惜弱者,许晨,你要别人认同你,首先你得证明你自己的价值。”许妈妈往一盆绿萝浇着水,“第一步,你得说服你父亲。”
许爸是个固执的人,不管许晨怎么软磨硬泡费劲口舌,他都不肯作出半分让步,任许晨再怎么厚着脸皮,面对至亲的漠视乃至否定,还是会觉得灰心觉得难过。
别人恶毒的一千句诅咒,都没有至亲的一句“你错了”来得痛,似乎自己的整个人生都因此而被全盘否定。
甚至有不相熟的亲人来“规劝”许晨,全都一副“为你着想”的道貌岸然的嘴脸,究竟有几分真心,又亦或是有几分是出自想看笑话的心情,确实值得商榷。
更雪上加霜的是许晨辛辛苦苦的漫画还被盗了,许晨气不打一处来去责问了几句,对方立即可怜巴巴装委屈说被冤枉,一些脑残粉因为心疼而一股脑的来黑许晨,从不尊重女性到肆意诽谤再到抄袭又扯到果然同性恋都怎么怎么,许晨简直快被气死,扔了几个实锤以为那些人能闭嘴了,谁知他们不仅脑残还是睁眼瞎,只知道鬼叫说许晨在乱泼脏水。
许晨心力交瘁,胸口里像堵满了棉花,不上不下的,逼得人连呼吸都变成负担。长歌看他难过,心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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