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传羽不语。
白鸾当然不知他现在心里想的是陶夭所说那一句“你死了我哪找‘凤髓’去”——柳传羽暗自揣摩也许陶小夭有大大的难处,才会废这好些心思来向他手里寻“凤髓”。说不定自己得来的这一小块“凤髓”能帮上陶小夭也说不定,定然不能就让自己这样随便用了。
白鸾见柳传羽不答,便说:“恐怕你也不记得《玉函经》了吧。”
“《玉函经》?”柳传羽回过神,想了想,“似乎听说过。”
“《玉函经》原本是一本医术,论述先天脉理,后有一武学奇才,从《玉函经》里‘生死歌诀’中又窥出武学真理,编出一套心诀,贯通周身四十二阴阳脉和一百零八气穴。这套心决是练气的最高法门,若能习成这套《玉函经》,也许你就能驾驭住体内这道真气,气血畅通,从而内伤慢慢愈合。”
柳传羽呆呆地看着白鸾,对他的意思一半明白,一半又不解。
白鸾淡淡道:“现在我就将《玉函经》的心决教给你,你先背下,然后慢慢琢磨,从呼吸吐纳练起,不可急躁。若有不懂之处,便来问我。”
说着,便要口授心决,柳传羽诧异道:“白鸾,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白鸾被他一问,怔住片刻,须臾,淡淡道:“如何见得我就对你好了。”
柳传羽认定他是面冷心热,便问:“你我之前究竟是什么关系,是知己?还是兄弟?”
“我与你无甚关系,你不用猜来猜去。”
“骗人。你待我如何,我又不是傻子,怎能不多想。白鸾,你之前一定与我很要好,是不是?究竟我们之前如何相处的,你不能告诉我吗?”
白鸾听罢,一双美目殷殷凝视柳传羽的眼睛,低声道:“你果真,是一点也记不得我了……”
柳传羽搔搔头,颇为歉意道:“真是对不住,我模模糊糊记得一些片段,但是却没记起你来。”
白鸾脸上凄哀的神色一闪而过:“罢了,纵使我告诉你,你就会信么?”
“我如何会不信?”
白鸾神色清冷:“不是你自己想起来的,我说给你听,又有何意思?你还是不记得我。”
“我……”柳传羽被白鸾一堵,也不知如何解释回转才能令白鸾开心起来,一时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白鸾断然说:“多说无益。我现在便将《玉函经》的心决一一讲解给你,‘生死歌诀’一共三千六百六十九字,分上中下三部,共二百三十一句,你今天晚上须得一字不差全部记下。”
“怎么可能?!!”
“不可能也可能,今天晚上你别想睡了。”
“呜呜,你是妖怪……”柳传羽假惺惺抹着眼,嘤嘤哭泣起来。
☆、夭桃秾李之卷·其之七(一卷完)
白鸾一个晚上便将整套“生死歌诀”逐字逐句教给柳传羽,好在柳传羽此人虽然呆傻,却不愚笨,摇头晃脑死记硬背,直到东窗渐白,蜡烛燃尽,倒也能把全文一字不漏地背诵出来,终于令得白鸾满意。
柳传羽困得不行,咕咚一下趴倒在桌上,白鸾见了,微微一笑,转身便出去诵经祈福去了。
晚间白鸾从大殿回到静思房,便开始令柳传羽依照心决逐步练习,自吐纳之章开始,学会以呼吸调解周身气脉运转,如此磨练数日,竟也渐渐入门。在太清殿的十几日,白日里白鸾与众皇子公主一起在大殿诵经,柳传羽则在静思房里运功练气,晚间白鸾回来,便会对柳传羽逐句指点,使得融会贯通。
如此过了半月有余,太清殿外仍旧没有一点消息传入,殿内各宫皇子公主渐渐开始惊慌起来。一日夜间,柳传羽一个周天运转结束,吐了一口气,睁眼见白鸾坐在桌边,正对着灯火悠闲读书,便问:“你倒一点也不担心么?”
“你是说担心什么?”
“皇帝都病危半个月了,怎么殿外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传进来?你不觉得蹊跷么?”
“是有些蹊跷。”白鸾连脸都没抬,闲闲地翻了一页书。
“喂,你也紧张一下好不好?若是皇帝死了,结果太清殿的钥匙被什么乱臣贼子得去,然后打算把你们一网打尽,全都饿死在殿里,到时候怎么办?”
“饿死那种事情不可能发生的。”白鸾拿着书,抬头向柳传羽道:“这殿里有七个皇子,六个公主,虽然大都年幼,但他们的母妃均系朝中藩国要员之女,活活饿死在这殿里,是绝不可能的,一个月后殿门要是不开,乱军也会攻进皇宫,那时才是担心你性命的时候。”
柳传羽听了,慢慢点头,忽又好奇问道:“白鸾,我听说你的母妃是从雪山上下来的鸾女,是神鸟变的,这是真的吗?”
白鸾一愣,然后摇头:“空穴来风。”
“那你母妃是皇帝最喜爱的妃子,这总不假吧?”柳传羽接着问。
白鸾放下手中的书,眉梢一皱:“你到底想说什么?”
柳传羽嘻嘻一笑:“我是想,说不定皇帝的遗诏上写着让你当下一任皇帝,那你岂不是要变成天子啦。你果真是想要做皇帝么?”
白鸾一听,默默不语。此时静思房的门口传来笃笃的敲门声,柳传羽赶紧起身去开门。门一开,只见一蓝衣公子摇着扇站在门口,脸上还是那种似笑非笑的狡猾神情。
“是你?!”柳传羽瞪眼。
“哟,好个没大没小的下人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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