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少年喃喃地低问着。
“嗯?嘉言,你说什么?”
“没有……一定要注意安全。”
“呵呵,我会的,在家等我哦!”
“好,等你。”
挂断电话,削瘦少年默默地用手捂住了眼睛。
“果然……还是疏远了么……”少年的双肩颤抖起来,“……那么难,怎么就那么难?”
放学后的校园里一片喧闹,高中生虽然已经不至于手舞足蹈,但辛苦一天后的解放也足够这群半大孩子们一个个脸上挂满轻松的笑容。
“……赵嘉言,”削瘦少年噌的站起身,自语道,“你又在犯什么傻?!”,他大步走向学校停车库,推出那辆半旧的自行车,“他叫我在家等他。”
“对,他叫我在家等他!”黑框眼镜下的那双眼睛,绽放着坚定地神采,竟是那样的夺目逼人!
“回家!”
少年一手摘下他那笨拙的眼镜,踩上踏板,将自行车骑得飞快!
快意的秋风擦过脸颊,撩起少年一直以来遮盖着额头和眼睛的长长刘海,成群结队在放学后走在校园里的女同学,不怀好气地瞥了一眼这个校园纵车犯,却在看清骑车少年展露的面容后,愣愣地挪不开脚步。
“快看,天啊,那是谁?太帅了!”
“一年级的校服?这种品级的帅哥,不应该从没听说过才对呀……”
……
“好,等你。”得到对方的许诺后,他微微一笑,挂断电话,拿着一包工具,走进了公共厕所。
二十分钟后,一个身形瘦小、相貌普通的青年人走了出来。
悠扬的钢琴曲响起,他打开手机。
“喂?”
一个略微局促地声音传来:“您好,我是来当兼职演员的,请问您这边还需要人吗……”
“啊,抱歉,”青年说,“人手已经够了。”
相貌普通的青年挂断电话,随即拨打了另一串号码。
“人到齐了吗?”
一个年轻的男声从电话另一头传来:“是,都齐了,接下来怎么做?”
“十分钟后,在新华路乐家超市门口,按我之前吩咐的做。好了,我要关机了,没什么问题吧?”
“没问题,请你放心吧。”对方说。
……
……
赵传荣已经如同被磕了头的苍蝇一样,在新华路上徘徊许久了。
今天他一如几年来的每一天,睡到日上三竿。他机械地爬下床,打算如往常一样到他常去的那家超市,买几瓶酒解解瘾。
然而他却没能找到那个平时不是在沙发上就是在地上的傲娇钱夹。
赵传荣撅着屁股,稀里糊涂一气儿找了半天,却连根线头都没找到,失去耐心的男人骂了一句脏话,趿拉着拖鞋走出了家门,打算请求那个熟悉的超市营业员,先赊账给他点酒喝,钱么,他保证晚些时候会还的!
“走开,走开,不走小心我报警了啊!”一个既邋遢又颓废的臭酒鬼本来就够烦的了,今天年轻的营业员终于忍不住对其恶言相向:“赊账?你把脑子喝坏了吧!从哪来滚哪去!别妨碍我们正常营业!”
“啧,狗眼看人低!”赵传荣悻悻地滚出了超市,不甘地咒骂着,他蹲在花坛边,双眼直愣愣地透过超市的玻璃窗,望着柜台上的酒。浑浑噩噩中,熟悉无比的酒瘾就像附骨之疽般折磨着他那被酒精侵蚀的隐隐作痛的脑仁!
这时一个瘦弱的青年走进了超市。
青年姿态悠闲地挑选了一瓶赵传荣平时最常喝的酒,表情无辜地走出超市,把酒瓶夹在腋下,慢条斯理地点着找零的钱。
赵传荣听到对方嘴里低声地念着:“一、二、三、四、五……”
这时一个穿着全套绿色工作服的环卫工人,扛着草杆编的大扫把,推着垃圾车从青年身旁走过:“来来我是一个菠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
……青年郁闷地把零钱倒回去重数!
赵传荣的牙齿被主人磨得咯咯作响!
“一、二、三、四、五……”
一个背着粉的小学生从青年旁走过:“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炸药包?我去炸学校,老师不知道,一拉线儿,我就跑,轰隆一声学校不见了……”
……青年郁闷地把零钱再次倒回去重数!
赵传荣一把将手边的鸡冠花撸了下来!
“一、二、三、四、五……”
路上迎面走来一个推着糕点车的新疆人:“新疆切糕来一套!我说切糕你说要!艾瑞巴蒂黑为够!跟我一起来一套!糕在手,跟我走,动词大慈动词大慈!”
青年一愣,随即以惊人的速度把那堆被玩坏了的零钱揉成一团,一把塞进牛仔裤的后屁股口袋里,拔腿就跑!
赵传荣霍地站起身来,拔腿就追!
“……哥,怎么办?”躲在暗处的小年轻问身边高壮的青年,“野图终极b0ss切糕!竟然在这里刷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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