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冬开始在石棺内挣扎,赝品放手不管走了,其他傀儡也退了出去,房间中只剩下冬影。他不比棺内的岳冬好受多少。他只是个傀儡,他除了在一旁看着什么也不能做。就像这些年,岳冬的痛苦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他从无动于衷变成感同身受。这份痛在他心底越扩越大,乃至盖过对赝品的忠诚。在他再也看不下去想试着改变什么时,赝品给了他最为残酷的警告,提醒他是多么的渺小卑微,他只是赝品手中的傀儡娃娃,是工具就得有工具的样子,僭越本分不但自取灭亡,还会连累无辜。
冬影祈祷岳冬赶快觉醒好摆脱眼前的煎熬,可同时他又为他想起一切后的囧境而忧心。深陷矛盾的纠葛中,冬影感到自己胸口像堵了块巨石,说不出的难受,在这煎熬中,时间过的异常缓慢,慢的如凝固一般。看着石棺注水孔中不断溢出的水,他恍惚觉得那不是水而是岳冬的泪、岳冬的血。
他不该遭受这样的对待。
这句话不断敲击冬影的心,他承受不住这份压抑,冲到石棺前,他的手都放到石棺盖上,可他在下一刻停住动作。他现在放了岳冬是在救他?还是在害他?石棺内的挣动声令冬影揪心,他的手在发抖,最终他在石盖上面留下十条深深的抓痕,没有推开它。他在沉痛的煎熬中等到结果。
石棺由内部被震开,冬影被这股力量的冲击波撞到墙上。飞溅的石块砸到他身上,棺内的水洒了他一身。当他站稳身形,看向石棺遗址时,岳冬坐在台子上垂着头,气喘嘘嘘。猛然岳冬抬起头看向他这边,那湿漉漉的脸上闪烁着一双血红色充满愤怒的双眼。冬影被这双眼盯住,浑身不由得一震,如置寒潭。在他反愣之际,岳冬已冲到他面前,与此同时一根铁棍刺穿他的胸膛,甚至刺进他背后的墙壁。那是岳冬挣断铁栅栏时掰断的铁条,现在成为岳冬手中的凶器。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没有杀掉你的孩子!”岳冬吼的几近疯狂,他用铁棍猛刺冬影的胸口,也不知扎了多少下,甚至都没注意到冬影根本没有反抗,只是目光黯然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他。
岳冬的双眼充满仇恨,冬影知道岳冬想起了赝品希望他想起的一切。现在岳冬恨透他了,这也许就是赝品要的结果,可他并不介意他的恨,更不介意他杀他。他虽然是在赝品的控制下做出伤害岳冬的事,可他毕竟实实在在的伤害了岳冬,现在他受到岳冬的报复他不觉委屈。他的存在对岳冬而言一直都是潜在的威胁,他若能死在岳冬手里让岳冬觉得安心反倒是件好事。赝品一定没想到他是这种心态,虽然赝品没说过,可他觉得赝品一定想让他在岳冬的怨恨下感到难过。可赝品算错了,他不会为岳冬的复仇而心酸,他只会为岳冬的未来而心痛。
冬影没有阻拦岳冬对他的复仇,可四大金刚赶进来把他们分开。恢复全部力量,悲愤至极的岳冬岂是他们四个能压制住的。狭小的石室中乒乒乓乓打做一团。四大金刚虽然制伏不了岳冬,可岳冬也杀不死他们,眼看要变成持久战,红绫突然来到此处,她从袖中抖出数根红线。此线细如蛛丝,也如蛛丝般黏人。毫无察觉的粘满岳冬的身体,化入他肉中。岳冬顿时力不从心,他身子一发软立刻被四大金刚得到机会,擒住他双臂,一踢他双腿将他压跪在潮湿的地面。岳冬还不甘心的挣扎,只听“啪”的一声。红绫给了他一记耳光,并喝令:“清醒点,这里岂容你如此放肆。”
红绫这一巴掌打醒了困兽之争的岳冬。他血红色的瞳孔恢复成黑色,人也冷静下来。他仰头打量红绫。他记忆中已经没有红绫的存在,所以他很奇怪这个气势不凡的孕妇是谁?一个疑团未解,岳冬又看到红绫身后靠墙而站的冬影。岳冬还记得自己刚才用铁钎猛扎冬影无数下,可这会儿,冬影除了面色消沉,衣服破了几个洞,安然无恙。破损的衣服下隐约可见光滑的皮肤上没有伤口。岳冬被惊呆,一瞬间他和冬影的纠葛变得不再重要,他觉得冬影和他之间有某种联系,而这背后隐藏着一个令他不敢想象的巨大阴谋。
红绫见岳冬满脸错愕紧盯冬影,知道他一定发现了那个秘密。给岳冬解惑不是她的工作,她只是来传旨,所以她对岳冬说:“陛下还在等,你是自己整理干净去见陛下,还是让他们帮你整理干净。”
岳冬一怔,收回凝望冬影的视线,看向红绫。“我自己来。”恐怖的疑云已经将他最后的底气磨灭,他的回答甚至有些诺诺。
红绫一摆手,被压制的岳冬得到自由,他站起身发觉身体发沉不似之前的轻盈,更加证明他的猜测,走到房门前他再次望向冬影。冬影没有看他,视线放得很低且没有焦距,全身湿哒哒的。四大金刚就跟在身后,他不能多逗留,他走出房门时听到红绫对冬影说:“你也振作点,背着陛下私自在外面生孩子本来就是你不对。”
岳冬的心咯噔一下,难道他真的杀了冬影的孩子?事情分外复杂,疑云重重,此次去见赝品又会发生何事?
岳冬被带走了,室里只剩下冬影。许久他露出一丝苦笑,红绫临走时的话,哪是让他打起精神,分明是说给岳冬听。赝品步步为营,用无数谎言和胁迫威逼岳冬,赝品不腻他都觉得疲惫。要不是岳冬刺向他的铁钎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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