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黑暗空间中,他只能蜷缩着身子,没有一处是舒服的。细细体会,痛点明确起来。他的脖子被箍了个很紧的圈,而那圈内部带刺,深深扎入他脖子里,导致他不能发出声音,更使每次呼吸都变成一种痛苦的折磨。不仅颈部,他双肩,前胸后背,腿部都被坚硬的东西刺穿,封住他重要的穴道,使他不能运气,也不可能随意动弹。他手脚被铐起,与颈部的项圈一样,内部都有刺,刺入皮肉,不能随意挣动。他呆的地方颠簸的很厉害,身体在和周围碰撞中,除了给他增添痛苦,还让他察觉他没有穿任何衣服。他能想到会这般对待自己的人只有赝品,难道赝品亲自来找他,碰巧看见他送老妇人上路而误会他要借故隐匿,所以这般束缚他,将他捉回去?没错一定是赝品,否则没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昏他,还这么了解他的体质,用这么残忍的枷锁捆绑他。若是一般人早死了。
他没有要逃。他只是在一瞬间动过那样的念头,难道这也不行吗?
睁着眼,他什么也看不见。张着嘴,他什么声音也发不出。他只能等,等到了目的地,等箱子被打开,可到那时赝品会给他解释的机会吗?
在这个狭小暗无天日的空间中,时间漫长的令他绝望,仿佛后半生都将囚禁在这里。箱子总是在移动,偶尔会停止片刻,可从来没人为他打开。这是当然,就算饥肠辘辘他也不会死,赝品自然不会那么麻烦的开箱,他还真是一个好储存,方便运输的货物。
太过漫长的时间让他越来越害怕,不只是因为黑暗,箱子的运动方式不知何时改变了。从生硬的颠簸变成有规律的起伏。难道是从陆地改走水路了?可他回岭南王府用不着走水路,还是说赝品以启程回京?天!他不要这样被运回京城。
晕船的感觉折磨的他生不如死,他在箱子中快被晃傻时,终于有回到岸上的感觉。马车的颠簸再次开始,但这次很短暂,之后有一段时间箱子又静止不动。过了许久,箱盖被打开,他终于看见久违的亮光,眼睛一时无法适应光线看不清人,只能听到有人在说:“这就是你说的货,的确是个上等货色。”
伴随凌空而下的话音,他颈上一阵剧痛,他被人揪着项圈上的链子硬生生从箱子里提起,一时无法呼吸,差点断了气。可他依旧活着,他被扔在地上,随之而来的是利刃刺穿身体的疼痛。他发不出声音,只能闷哼。
又是那个男人的声音,这次是兴奋的惊叹:“果然会愈合,这可真是个宝贝!鬼婆你是怎么弄到手的?”
“巧遇,不过捉住他确实费了一番功夫。”
多么耳熟的声音,他心中霎时一颤。双眼已经适应亮度,他费力抬头寻声望去,这一看只叫他全身血液骤然凝固。那个被称为鬼婆的人真的就是和他同行的老妇人!
鬼婆见岳冬错愕的盯着自己,便上前弯下身子,依旧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对他说:“刚遇见你时,你是遍体鳞伤,我只当是个死鬼,没想到在我从你身边走过时,你的身体竟在迅速复原,整个过程我都看在眼里,真是神奇。你我本不同路,可为了得到你才扯了个谎与你同行,一路上多次对你下药都没起作用,可急坏我了,幸好在三岔路口你终于昏过去才让我有机会捉到你。”
为什么?岳冬双目泛红,死死盯着鬼婆。
鬼婆嘴角挂着和蔼的微笑,可眼底却透露着讥讽,她对岳冬说:“年轻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我之间没有恩怨,只不过我是个狩猎者,而你是我的猎物。”
猎物?他这一生都只能当这种角色吗?为何现实对他总是这么残酷。沉重的打击令他勉强抬起的头歪倒下去,双目变的黯淡无光。
鬼婆直起身看向黑枭说:“别看他细皮嫩肉,一派斯文样,这可是个练家子,他身上的钎绝对不能拔出来。”
黑枭皱眉,打量插在岳冬身上的钎:“这么粗糙的东西有碍美观,也太碍事。”
“我哪有时间精雕细琢。你这有这么多的能工巧匠,做些精致的换一下不就得了。”
“他真有这么厉害吗?”黑枭蹲下身,揪着项圈的链子迫使岳冬抬起上半身面对他。这一看直叫黑枭热血沸腾。项圈内部的刺,导致岳冬脸上写满痛苦,被人欺骗使他流下两行清泪,衬的他凄美动人。黑枭因这一幕呼吸变得粗重,某个地方也硬了起来。
“在懊悔自己的大意吗。”黑枭凑近岳冬的脸,嗤笑道:“看到面善的人就忘记江湖险恶,不能以貌取人的常识了。不过,也难怪你会上当,鬼婆用她那张脸可是为我诱拐到不少善男信女。你不是第一个上当的人,没必要这么沮丧,还是想想往后的日子吧,我会让你成为逍遥谷最红的名宠……”
鬼婆插嘴道:“你还是谨慎些,这人身份可不简单,若被你那些在官的客人知道会惹麻烦。”
“噢?”黑枭抬眼瞧向鬼婆,问:“这人是什么来路?刚才只顾开眼忘记问了。”
“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是当朝的一品太尉岳冬。”
黑枭一惊,回头更加仔细端详懊悔中的岳冬。他正色凝视岳冬一阵,问鬼婆:“何以见得?他告诉你的?”
“不,他说他叫冬影。可上游传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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