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妖孽若能经此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则可脱胎换骨正式修仙,谁都想成仙,可是谁都知道,千百年来能避过此劫者屈指可数,多数妖王都曾于此劈天雷下灰飞烟灭,碧玉落何德何能,可受神之庇佑?
——只是那时他们都来不及问出口,然后随之而来的一切,就都已经来不及。
作者有话要说:勤劳滴补更~~~=v=
56、合?诸神的谎言 ...
天劫顺利渡过,少年仙根初成,虽说离功德圆满尚有距离,却比起从前的妖身地位高出太多。碧玉落自是不懂为何睡完一觉醒来,他便脱胎换骨,而当他想要追寻答案时,却发现熟悉的宫殿内,那个往日离与自己寸步不离的身影他竟然遍寻不到……
彼时。八殿紫楚的行宫“红肌玉骨楼”内,玉落找寻许久的人正慵懒的半卧华榻,闭目养神。一旁八殿左拥右抱好不逍遥,抽空却还打趣:“怎么,这就开始腻烦了?我以为你还要久一些……”
“天劫已过,神谕的祈言业已映照,倒是你,怎么还赖在这里不肯下去,怕是舍不得这群如花美眷?”晃思泉低笑一声,话音透着漫不经心的戏谑。他自天劫那日后虽说不曾伤得元气,但也有一两丝疲惫,毕竟那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劈下来,若是没有本命元珠护体,他也会感吃力。然而也只是多睡了两日,躲着那小妖精不见,一来是没什么兴致,二来却是有些厌了。
紫楚不羁一笑:“日后谁再言仙家薄幸,那说的只能是你。如我般怜香惜玉的能有几人?可怜了那小东西,被人吃干抹净就丢在一边不管不顾了~!”
“哦,莫非你有兴致?”冷艳的眸光一闪,饱含促狭。
紫楚耸肩:“你若不介意,留给我逗弄几日也无妨,反正你不是已经失掉了兴致,我瞧着他甚好,那腰骨春水似地,倒不输我这群美人……”
“我竟不知你有捡人便宜的习性。”
“难道你还舍不得?”
“你瞧的上眼便好,我也落的清静。”淡淡的语调,甚至嘴角还挂了一丝漠然的笑意,晃思泉漫不经心阖上眼,无甚情绪流露。一旁坐着的男子撇撇嘴,揽了怀里的仙姬低声调笑:
“瞧见没有,这般的才叫无情,待你好时百般温柔,眨眼便不再搭理,啧啧……”
调笑声渐渐远去,紫楚离去后殿内恢复了宁静,那本该浅眠的男子却缓缓睁开眼,一双明眸璨若秋波,却无一丝感情。
谁言仙家最无情。
卧桑殿内,少年赤足趴在池边,拖着腮一脸百无聊赖。自仙根初成后整整七日,他不曾见过晃思泉。来往仙家不少,更有甚者意欲将他收入门下,不是没有心动过,然而一想起是那人将自己带入这崭新的世界,也是他护着自己历劫,尽管这途中他总这般那样的欺负过自己……少年忆起历劫前的一幕幕不由面红耳赤,可纵使有动摇,他却依然想一见那高贵的男人,或者,希望他也能像别的仙家那样,对自己递出橄榄枝,尽管,九殿从不收弟子……
他没有等来对方的破例,却在诸多仙家愈发躲闪的言辞中渐渐生出一片惶恐:难道莫非、那个人,不要他了吗?是的,一定是的,不然怎会在历劫后就不见了踪影……
胸口莫名的一空,少年窝在空荡荡的大殿内,再也无法对人展颜。是的,即使众多仙家垂怜与他,拿来各式各样东西诱哄,他却始终带着忧伤,再不能露出令人赞叹的甜美笑靥。终于白须仙人看不过,一日再来,便摸着他的脑袋叹口气:“不若跟我去凡尘散一散心?”
刹那间,他想起玉腰山,想起丈儿梅林,想起从前无拘无束的生涯,想起在没有遇到那个人之前,一切美好的记忆……
他终于露出欢喜的笑靥,点头,说:“好。”
这一散,便是七年。算起来也不过上界的七天,却足以使一些事情发生变化。
白须下界本为点化世人,此人姓诗名白起,原为朝中要员之子,却天性醇厚善良不愿与世俗为伍,因而屡遭迫害。然而上界无碌谱中所载,诗白起本已有双世善缘,只需此一世潜心向善,则不久后必能位列仙班。白须本着点拨造化功德,特此下界助其一臂之力,玉落初见他时,对方已极具仙气,只差ròu_tǐ轮回,神智飞升入界。
女昭山下,一间茅庐,三两疏梅,俊秀儒雅的白衣公子含笑立于花间,第一眼望过去,玉落的目光便再难挪移。
白须赐与仙丹后离去,却留下了满身梅香的小妖仙,乖巧的跟在诗白起身边忙前忙后,看他悬壶济世,看他闲庭漫步,看他与梅骨青山为伍,看他谈笑间洒然的令人着迷的气息。不得不承认,他有着令人艳羡的气度,不若太极山上那些尊贵傲然的诸神,却是鲜活的人。花落时会感伤,日出时会开怀,可以不顾及尊容撩起衣袖酿酒,却也会端坐花间,抚一把花纹古旧的琴。
玉落为他着迷时,已分不清楚是因为对方温和宽容的气宇,还是他院落后面两株疏梅。
诗白起凭生只爱两样花,一为梅,二为棠。梅花香自苦寒而来,海棠醉卧不胜娇雍。那时他尚不知自己身边乖巧可爱的少年真身为何,他只以为玉落是白须门下的仙童,虽眉宇间总透着股不自觉的妖娆,却能从那澄明的眼睛里看出一汪热忱和虔诚。
日久生情。
诗白起不是俗人,摒弃红尘业已多年,却无法在看到那一大片盛放的绿梅时,控制住内心的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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