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笙歌的放肆和夜娉婷的直率,果真是这深宅大院内不败的“风景”。
薄佻白神色自始至终未曾流泻出丝毫变化,甚至于那一双波光澄浅的茶瞳,在见过夜家两大总管联手造反以后,也不曾有任何涟漪拨乱。一如既往的平静,一如既往的,淡泊。他自是深知夜家兄妹的习性,笙歌外表乖巧却内心肆野,不拘一格,而娉婷外柔内刚,处事果断欠缺夜笙歌的圆滑玲珑,却有一腔肝胆热血,直率坦白。二者虽经他手打磨过,却保持了最出色内敛的气质,只是因了在薄府才低调,倘若放于人海,想必也是数的着的俊才佳人。
他既如此了解夜家兄妹,必定也能猜到今日这一出“闹剧”背后的根本缘由——
“佻溪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这话却是对夜笙歌说的,薄佻白漫不经心的拨弄着那只玉簪,不露喜悲。青年掩口窃笑:“回少爷,二少允我一斛珍珠。”言辞间无一丝惭愧,无一丝谦卑,薄佻白微抬眸,只见那双目光芒万丈,溢满对财富的热爱。
微颔首,垂了眸再看娉婷:“你呢。”
夜娉婷面颊微微泛红,不知是尴尬还是无奈:“……二少哭湿了十六条巾子。”春雨贵如油,二少的眼泪却贵似珍珠,任谁见到那小人儿梨花带雨,唯恐都会拜倒其下。薄佻白侧身又躺下,颀长双腿优美的横在榻上,像两条卧波的莲,凤眸半阖,道:“戒尺收好便退了吧,我自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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