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婚你不娶,小东西,我们就做一辈子的快活侣……”——一辈子一辈子一辈子一辈子,一辈子的,快活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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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蜷在云衍怀胸口的身体蓦地一冷,寒气四溢。那是相拥的角度里,云衍怀并不能看到少年低垂的视线,也就看不到少年嘴角弯起的鬼魅弧线,和眼睛里波涛汹涌的暗流。眉心一滴猩红的痣,直指人心。
“骗子。”淡如釉彩的唇轻薄翕动,吐出两个字。
云衍怀一怔,似是没有听清,伸手扶住少年肩膀,顺势抬起那一方小巧下巴,笑道:“你方才……说什么?”“什么?”少年歪了歪头,露出一个猫咪般狡黠的眼神,有些邪气的弯起嘴角笑,“我说……”
蓦地凑上前,殷红舌尖如吐信的蛇一般湿漉漉扫过云衍怀的唇线,少年浑身散发出与往日截然不同的妖异美,宛同惑人的妖物般,艳丽而诡秘的笑,伸出一根玉指轻轻按住他嘴唇,反复摩挲,并用那低迷而诱惑的嗓音幽幽道:“我说,链子。”
“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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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偌难道忘了,我那日与你邂逅时心心念念的一条铃铛链子?”虞秋水松开手,慵懒的露出个笑,“说来,你是真的不曾见过麽?”
云衍怀一怔。少年方才那瞬间前后的姿态截然不同,都说女子善变,怎么感觉他比女子更神秘莫测?前一刻还妖魅勾人,下一秒却又矜贵含蓄,真真是令人摸不着头脑。云衍怀失笑,方才品出少年话里那一分期许,不由又勾起嘴角浪荡一笑:“你说的,是那一条长命锁罢!”
少年眼中狭光一闪:“正是。”语毕款款摊开手掌到那人面前,徐徐一笑道:“子偌这样说,定是已经见过那物了,可否现在归还于我?”
“这样急?待你身上这红疹褪去了也不迟吧,”云衍怀嗔怪道,“还是说你担心那锁给我昧了去?”少年轻笑一声,点点头:“好。”语毕靠着他的胸膛慢慢滑进榻上,似乎是方才回味起两人之间愈发亲昵,那面颊上染了几许红晕,柔柔的,很有些味道。
“你,你快些去睡吧,我吃过药便没事了。”雪白一双手从锦被里探出来,弱弱的将他推了一推,迟疑道,“这样晚,你与我又……不好,还是莫让人看到传了闲话去。”云衍怀听得那被褥里传出的闷闷嗓音,又乖又可爱,登时满心欢喜的冒泡泡,恨不能不顾风度立刻将那小东西从里面拖出来亲昵一番。
方要开口说上几句情儿话,却听门外一声脆响,扭头看时,只望见一叶清冷衣袂闪烁几下,转瞬消失在门外。隐约觉得那身影像极了岱迹真,不过……不是已经问过脉又叮嘱人煎了药麽,怎么他还时间还会跑来?瞧那身影,莫非是无意间撞见了自己同秋水的对话麽……
云衍怀思索着微微蹙起眉,片刻却又似释然般松懈开来,望着那躲在棉被里背对着自己纤细身影,不由得漾开个温柔的笑靥。没关系,这次是真的动心,所以,没关系。想拥抱他,亲吻他,握住他的手堂堂正正站在日光下,所以被谁看到都没有关系,因为是真的喜欢他。
“早点歇息……”微倾身,原本想落在额心的吻,因为锦被遮去了少年的面目,所以只能浅浅落在下方。云衍怀抬指掬起他一缕青丝,眼眸含笑,吻落于指尖。
缓缓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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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绿的罗帐垂下,藤黄锦被外那双不久前还在柔弱推拒的纤细手腕动了动,忽然用力,死死地扣住床沿,苍白骨节宛如匕首一般犀利,致使原本应当捻花捋风的葱白五指蓦然变得尖锐万分,凄厉如鬼,因了不知名的原因在那榻沿上抓出五条刻痕。
“少爷!”黑暗中传来姬冰慌乱的嗓音,拖着还未痊愈的手臂正欲踉跄而出时,一阵阴风犀利刮过,半空中有不知名的嫣红花瓣纷纷扬扬洒落而下,花瓣坠地时,一个身影出现在原本空旷的榻前。
“秋水。”一身红衣的男子高大伟岸,鹰隼般锐利的眼眸含着一抹不明的意味,眉心紧蹙,面庞五官是迷人的冷俊。
锦被掀开,露出的身躯飘渺如烟,像一波随时能被凤吹散的雾气,少年周身散发出莹莹玉光,唯独额心的朱砂痣与嘴唇是别无二致的殷红,一眼望去只觉触目惊心。长发如水草般蔓延而出,衬着那具晶莹剔透的躯体愈发的纤细惨白,五指铮铮,已然显露三分狞态……
“你,显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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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衍怀没有看错,梨花轩外那一闪即逝的身影不是旁人,正是在暗处无意中窥见某些场景后仓惶逃离的岱迹真。只因被他撞见的那一幕太过撩人也太过残忍,导致自己长久以来苦心遮掩自欺欺人的假象彻底破裂,胸口,像被谁用一块烙铁狠狠地,用力地戳了下去……
“如何。”蔓草连绵中,那神色绝美的男人沐浴在月光下宛如天神下凡,仙衣飘飘,气势永贵。岱迹真张了张嘴,还未发出一个声音,面上已是苍白一片,失魂落魄。
薄佻白轻一挥手,夜笙歌微笑着转身,在夜幕中轻一点足尖,飞身而逝。薄佻白走到那满脸茫然的男子身前,轻轻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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