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盛武真人是他们散修盟的大能, 再怎么样也是自己人, 那散修盟的管事不好多说什么。
眼见着气氛越来越僵,他脑中一开始浮现的旖旎画面早就消失得干干净净, 一时间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这个小人物不小心就被当成了香灰,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明明送上了这么一份“大礼”,这位乔老祖的脸上却丝毫没有露出开心的表情……也不知道是真的不喜欢,还是不好在那个金丹面前表现出欢喜的样子……
方盛武嘴角微微翘起,状似有些心疼地对跪在地上的卿溪和文舒道:“真是遗憾,看来, 你们是入不了老祖的眼了呢……”
两个少年听着方盛武的话,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他们心里非常清楚,他们兄弟俩个本来是方盛武送给乔老祖, 准备讨好对方的,若是最后没办法达成真人的“心愿”, 两人的下场恐怕不会好。
当初他们的家族为了依附于散修盟,借势盛武真人,好压住当地修真望族糜氏的势头, 这才将体质特殊的兄弟俩儿送来,所以打从一开始就无法为他们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眼下谁也靠不住, 想来想去,只能靠自己……
卿溪紧紧握住弟弟的手,好不容易稳了稳心神,终于生出一股豁出去的勇气。
——反正已经这样了,结局再坏也不过是死,或者生不如死……还不如搏上一搏!
想到这里,他跪着往乔珩的方向移动了两步,露出自己秀丽而年轻的脸庞,声音里带着一丝让人动容的悲戚。
“奴一心仰慕老祖,但自知身份卑微,不敢奢望其它……只求老祖垂怜,让吾等可以追随老祖,哪怕是能远远看着您,奴死也瞑目了。”
说完,他就俯下身来,静待最后的结果。
文舒听到兄长的话,也立刻跟着跪行过来,恭顺地俯下身去,两人清瘦的身形在华服之下更显得纤细羸弱,楚楚可怜。
——真是聪明又漂亮的孩子!连他看着都生出不忍之心,怜惜之心了……
方盛武心中冷笑,面上却一派温和。
他原以为,这下子那个乔老祖应该会动心,但恐怕还要看一看姓萧的脸色。
可乔老祖竟然看都不看萧金丹一眼,似乎完全没有跟伴侣“讨意见”的打算。
那散修盟的管事见状,心中顿时暗道“不好”。
看来乔老祖根本不把萧金丹的“意见”看在眼里,完全要自己做主。
但萧金丹好歹是青玉门崇法道人的亲传弟子,若是他此番被削了面子,回去后又眼见两个出自盛武的男炉鼎在乔老祖身边受宠,恐怕会对散修盟生出不满啊!
然而,就在那管事心急火燎的时候,萧金丹本人倒是轻松自在起来。
若刚刚他还在为方盛武出的幺蛾子而感到烦躁,现在自家剑修的样子,则让他完全熄了火。
——乔珩不看他,不是不在意他的想法,而是根本不打算让他为这种糟心事伤脑筋。
果然,乔老祖完全不看地上的美人,转而更加严肃地对方盛武道:“本座今日会带糜氏族人返回德山镇。”
他语气笃定,明显不是在跟方盛武打商量,而是表达了自己的意思,等于是下了命令。
方盛武还在等乔老祖开口说要留下两个炉鼎,或者碍于崇法道人的面子当面拒绝收下男宠,却没想到人家根本提都没有提卿溪和文舒的去留问题。
大概是因为乔珩的话题转得太快,饶是方盛武也是愣怔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这,这糜氏的两个修士受了重伤,按照吾盟的安排,是要在方某洞府休养到完全康复……再加上操纵傀儡偶的人还没有找到,这两个修士的安全恐怕难以保证,所以……”
乔珩冷淡地看了一眼方盛武:“本座将他们带回德山镇,自然会把他们放在近处……难道,盛武真人是信不过本座可以保此二人性命?”
方盛武感受到化神剑修的威压,心中不免有一丝惊惧,他在袖中握紧了拳头,讪笑道:“有老祖在,他们自然会非常安全……只不过,只不过来回奔波,恐怕不太利于他们养伤。”
萧然听到方盛武的话,心中不禁好笑——这两个乐不思蜀的色胚若还留在盛武洞府,才是真的不能养伤吧!
乔珩和周溪显然也一点都不相信“在盛武利于他们养伤”这一论调。
方盛武看着他们一行人投来的充满质疑的目光,就知道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免暗自羞恼愤恨。
“此事尚有诸多疑点,光是这样三言两语地空述,恐怕讲不清楚,让他们回德山镇,再结合现场发现的线索,可能更有机会寻得真相。”
乔珩不等方盛武再想出推脱阻碍的话,直言道:“养伤固然重要,但身为糜氏族人,家族遭此大难,岂能只顾自己,独善其身?”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锐利地看向方盛武:“相信糜氏二人也归心似箭,希望尽快找出凶手!”
这下,谁都无法反驳乔珩的意见。
对于一个有家族或者宗门的道修来说,自己的修行固然重要,但面对涉及整个家族或宗门的生死存亡、盛衰荣辱的大事时,若是胆小如鼠、自私自利,恐怕为人不齿。
这两个糜氏弟子但凡有一丝想继续在中原道修中立足的意思,就绝对不敢当众表示自己要留在盛武养伤、享乐,而不愿意回德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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