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明正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抿着酒,闻言便不由将那一口酒都尽数喷了出来,直把自己呛得几乎咳昏过去,目瞪口呆地望着神色坦然的太子:“太——太子殿下,您没跟我们开玩笑吧……”
太子无奈地望了他一眼,摇摇头淡声笑道:“我倒是可以再给你解释,只不过我下头要说的话除了大轩皇室嫡系血脉之外,闲杂人等一旦知道便杀无赦,你当真想要知道吗?”
“我不想知道了——我这就想办法解决我们家殿下的第一个问题去!”
既明被吓得狠狠打了个哆嗦,起了身不迭逃出了这间屋子。小青见状却也微挑了眉,理了理衣裳一本正经道:“虽然我最多算是闲杂蛇等,不过我还是对找毒药这种事更感兴趣。他们家金风玉露是哪儿来的这件事就交给我了,剩下的你们随意——小花妖,你这只蛊虫借我玩儿两天,等我把它的毒榨干了再还你。”
见着小青也跟着既明一起离开了屋子,小花妖却也不由有些紧张,抿了抿唇犹豫半晌,还是坚定地牵住了穆羡鱼的衣摆,仰了头正色道:“我是——我是小哥哥家的花,不算是闲杂人等……”
作者有话要说: 小花妖是家属!(* ̄︶ ̄)
第37章 闹鬼了.
“好好——你不算, 反正都是拿到过咱们家玉佩的了,就陪着你们家小哥哥一块儿听着吧。”
太子不由哑然失笑, 摇了摇头无奈妥协,又轻轻拍了拍自家弟弟的肩, 顿了片刻才缓声道:“三弟, 你要知道——血脉这种东西, 它存在和被激发出来,其实是两码事。不是每个拥有血脉的人都能被激发, 而在咱们大轩皇族之中,历代皇后都必须是玄武血脉才行。如果皇子中没有激发血脉的, 那便另当别论, 但如果有的话, 将来的皇位就一定得是那个人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我不明白……”
穆羡鱼不由蹙紧了眉, 缓缓摇了摇头, 只觉心中莫名漫过些极沉重的寒意。
他又怎么可能真不明白, 一旦将这一环补全, 所有的谜团也就都可以迎刃而解——为什么忽然会出现如影随形的古怪杀机, 为什么外祖父不惜戴罪受罚也要将他逼出京城, 为什么父皇会忽然命二哥来江南将他接回去。所有的事情都在忽然间有了答案,可这个答案又实在太过荒谬,太过叫人难以置信。
春猎就要祭祖,祭祖就是验明正身血脉的时候,宫中的金风玉露又只够支撑到春猎——如果再不尽快将自己除掉的话,到最后那个莫名其妙就被推上皇位的, 很可能就是从一开始就什么都没做过的自己。
他自幼便被无形地排挤出了那个圈子,从没有任何一个人考虑过他之于皇位的可能性,甚至连他自己都只不过以为自己是一颗用来牵制二哥的棋子罢了。如今居然会有这样叫人匪夷所思的的结果,那些为了皇位已经抢红了眼的兄弟们,是绝不可能放任这种事发生的。
“三弟,不要任性。”
太子温声唤了一句,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臂,迫着他迎上了自己的目光:“皇族中已三代没有过玄武血脉复苏了,等到祭祖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你身上血脉的意义——二哥知道你这些年都始终无心皇位,可你毕竟也是父皇和母后的儿子,不要忙着去逃避它……”
“一国之君讲究的是文韬武略,是治国安邦,不该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血脉就去下由谁来继承那个皇位——这样实在太过儿戏了,万一遇上一个有着这所谓玄武血脉的昏君,难道也要叫他去做皇上来祸害百姓么?”
穆羡鱼的神色止不住地沉了下来,语气中也带了隐隐的凌厉微寒。太子却忽然住了话头,怔怔望了他半晌,才终于忍不住无奈失笑:“三弟——说真的,就算你只同父皇见过了几面,可你这个样子,真是像极了父皇……”
“二哥!”
穆羡鱼忍不住拂袖而起,抿紧了唇望着面前神色平静的兄长,胸口激烈地起伏了一阵,才终于再度哑声道:“你才是太子,是储君,我不知道这所谓血脉的说法有什么意义,可我今天将话撂在这里——我对这个皇位实在毫无兴趣。要么让我帮着你守住这个太子的位置,要么你自己去守,往后再也不用想着找得到我。你自己去选,我言尽于此,墨止,我们走。”
头一次见到小哥哥发这么大的脾气,墨止的脸色被吓得微微苍白,抿了唇回头望了望眼中一片无奈复杂的太子,终于还是小跑着跟上了穆羡鱼的步子,快步追出了屋门。
急怒之下出了门,绕过假山熟门熟路地进了书房,穆羡鱼才终于意识到小家伙口中的相似究竟到了什么地步——他在这里居然不曾感到过哪怕半点的陌生,按着习惯走了这一路,竟始终都走得顺畅至极,和自家几乎没觉出哪怕些微的不同来。若说相似到这个地步都只是巧合,他也只能认为是章家恰好捡到了穆王府动土时的图纸了。
缓步走到桌边正要坐下,望着脸色依然隐隐发白的小家伙,穆羡鱼的眼里便带了些无奈的笑意。平了平心绪拢住小家伙的肩,半蹲了身子柔声道:“墨止别怕,先生不是冲着你——”
他的话还未完,墨止却忽然张开手臂抱住了他,将头埋在他颈间小声道:“小哥哥,不要难过了……”
穆羡鱼的身子不由微颤,胸口原本未消的余怒瞬息间烟消云散,始终被尽力封存在心底的情绪终于丝丝缕缕地泄露了出来。他忽然觉得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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